“展老弟!你,你给我鞭子!”曹路还要夺鞭。
“为何要打人?”展昭问他,那曹路也没有能耐从展昭手中夺过鞭子。
“办事不力,今天不好好教训他一顿我心里不痛快。”曹路说道。
“好了,不要打了。”展昭高声叫一声,又命令那些人道:“快带他下去疗伤。”
县令那几个见有的台阶下,便一起抬了人就走。
曹路还想追人,被展昭一把拉住。他说:“你别只顾自己痛快,那解决不了问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曹路恼火,道:“还不是这些流民,他们毫无秩序,根本就是一通乱来;死的人数倒是好清点,可活的他满地跑不好清点呀。还有他们抢着喝粥,每天粥都是定量的,可是有的人滑头能喝粥灌饱,可有的人一碗都喝不上。”
“你说说对付这些流民我也不能真得杀几个,伤几个。可是县衙那些人不得力呀。”曹路只说县衙的人不得力,其实他的手下也未必见得得力。
“这些事你不要让县衙的人来办,你从这些流民中挑选出来几个脑子灵活得让他们来做这些清点人数,放粥的事情。”展昭说道。
“哪有让流民管流民的?”曹路还不以为然。
“你就听我一句,这样最简单省事,也最有效。”
“好吧,那我就听你的,试一试。”见他笃定,曹路也动摇了。
“怎么突然就封了城门?”展昭问曹路。
“有人染了疫症还死了,昨夜那老县令听着这个便给吓晕了过去。”
“只是封了城门不解决问题。可有熬制药物令百姓人人喝过?”展昭问曹路。
“已经安排了,凡是有些名气的郎中都给请去县衙了,估计药方子也快出来了。”
“不要等了。我这里有一张现成的,乃出自我家苏先生,对付疫症很是奇效。”展昭说罢便从衣怀中取出一张叠的整齐的纸,那纸上的便是他今早亲自默写的药方。
“好,既然是出自苏先生的药方,那准是错不了。”曹路道。
“这边如今情势紧张,我问你你可有具实上奏朝廷?”展昭问曹路。
“还未有上奏?”曹路答道。
展昭急,知道此事严重,便说道:“那你还等什么?若是将来朝廷怪罪,给你个“瞒报不报”的罪名,你可担当的起?”
“没,没这么严重吧?”曹路道。
“怎么叫做没有那么严重,你要是不想掉脑袋就赶紧去。”展昭急了。
“啊?还会掉脑袋呀?”
“你还不赶紧去。”展昭再催曹路,比刚刚更加急切了。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曹路道。
曹路走后,展昭看着周围流民,心中不忍。
流民大概三四百人,暂居于一顶顶营帐中,其中不乏老弱妇孺,在此缺衣少食的条件下,谁也不知道她们能够撑多久。
展昭独自深入流民群中,看着那些流民,脚下每每向前一步,心中不忍之情便更浓。
有一女子站于营帐外,神色凄楚,不断朝远处探望,身旁还跟着两个幼童,而在帐内则传来老人声嘶力竭的咳嗽声……
展昭留下脚步,关切问那女子:“你可是在找什么人?”
女子理鬓,答道:“我在等我的丈夫,他出去等着发粥,昨天一天我们一家子都没有吃着东西,连口清粥也没有。”女子说话,几欲落泪,身旁一双小儿更是凄惶。
“娘!我饿!”两个幼童抱着那女子腿说道,都长得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
看此一幕,展昭心痛。
“展,展大仁!”忽闻背后有人唤,展昭立时回头,他知道那是赵初焰。
——赵初焰一人牵着马,拿着他的“杀生”宝剑,来寻他来了。
那两个小儿此时紧紧抱住他们娘的腿,眼泪汪汪的,可是人也没有什么气力。
展昭上前,对初焰说道:“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不让你跟来。”他不愿赵初焰跟来,与他一起深入流民腹地。
“你没有拿剑,我不放心。”赵初焰干脆答道。
“娘!我饿,爹爹怎么还没有回来?我想喝粥。”一个孩子忍不住饥饿,哭了起来。
“再坚持一下。”那女子软声安慰着她的孩子,可是眼角也挂泪。
这声音惊了赵初焰。她也是女子,对此情景多少能够感同身受。
只看了展昭一眼,赵初焰便去马背上取了行囊包袱,从中取出早上他们打包好的食物,那些东西包在桑皮纸内,有馒头烧饼和五个果子。
“你们两个小娃娃,姨姨这里有烧饼馒头,还有果子。”她把那些食物分给了那两个小儿。
“烧饼?这,这怎么好?”那女子流泪道。
“你快些拿住,先喂饱你的孩子。”赵初焰豪爽说道。
展昭观此一幕,心中有难以诉说的痛楚,他不是心疼那女子和她的一双小儿,而是心疼赵初焰。
……
再次出发之后,展昭从背后拥着赵初焰,看着眼前人,他甚至有些恨自己,怎么他从前就那么厌恶她,怎么他那时候就没有珍惜她?
想想便觉得后怕,幸好他与她有缘有分,得苍天照顾,终于没有再错过。想到此处,展昭不由将赵初焰拥得更紧,带她骑马奔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