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一手拉住缰绳帮方程控制好战马,另一手夹住方程的胳膊,“户市休了,我自然也就回来了!”
“夏恒他们呢?”
“没呢,羊倌不好搞,今年冬天要不把羊倌安顿好,明年这些羊倌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你知道的,牧场里不少母羊如今都怀了崽,一时半会离不得人,夏恒他们正和羊倌讨论过冬的费用!”
羊倌有家无业,来源复杂,心思更杂。
更别说一样米养百样人,有活的时候给足了钱,羊倌很好控制,可等活结束后麻烦就来了。
有些今年赚到了钱,明年可能就打算休息一下。
有想要翻身的,指不定打算花钱在来年在买点羊,为后代留给产业。
如何选择,谁也说不定。
“那你们是打算怎么解决?”
听完黄安的介绍,方程频频点头,羊倌的事他的确被他忽略了,但这肯定不能告诉黄安。
北地草场不缺,别人不租,有了一年成熟的模式,有的想把草场租给市场的人。
可牧场里要是缺少了羊倌,来年方程他们就得抓瞎,更别说明年还要扩产,将合约交易量冲上百万石。
因此抓在手里的羊倌不仅不能少,还要扩充。
可扩充,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今年我们能招到足够的羊倌,主要是腊月的时候地龙翻身,导致大量有产的牧场主变成无产,为了活命不得不来我们做羊倌,这种刚刚沦为羊倌的牧场主,心思往往是最难控制的,也是最不安分!”
“对于这批人,薪酬如数发放,并且送了一些过冬的东西,就当结个善缘!”
“至于其他的,只要愿意留下来的,我们都接纳,愿意冬天做事就多给点,不愿意做事就少点。”
羊倌,有能力的日子过的是真不差,收入并不见得小牧场主少,尤其是入冬后他们没什么负担。
武朝境内的羊倌,到了冬天直接找个县城一猫,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一个冬天就过去。
草原上的羊倌,出处虽然不多,可避冬的山谷也需要人手,带上之前在户市购买的东西,也能过个美滋滋的冬天。
可问题是,羊倌整个群体,在无论在那个社会里,社会地位太低了,类似贱民,自己没出路,后代更没出路。
除非实在没办法,损了心气的,一般很少有人会长期做羊倌。
“这样安排不是很好吗?”
方程有些好奇,都怎么安排好了,黄安有必要见面第一时间和他说这个?
“好是好,可问题是怎么搞难不长久,没人愿意一辈子当羊倌,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孩子?今年是解决的了,往后呢……”
黄安摊了摊手,“而且我们给的太多了!”
“这么说法?”方程不解,完全听不到这话的意思。
给的多吗?
一户羊倌十两银子,带有成年子女,每一成年子女再添三两,一户羊倌六七个人,加上各种补助也就二十两。
包吃包住下的条件下,二十两的确不少,可别忘了,户市里的东西可远比武朝境内贵的,具体到购买力上,二十两也就相当于境内十一二两的样子。
这真的不多!
“我们给的不多,可那些赚到钱的客商也在给,也不知道谁带的头,羊倌在十月初的基本都受到了二十两以上的红包,外加一批足够用到来年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