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逼问下,刘副将开了口,说已经捉到了细作,而那刺客正是楚暖。
那一刻,他只觉得刘副将疯了。
楚暖怎么可能是细作。
她贪吃又惜命,毕生所求不过是寻个安定的地方开间食肆,平安顺遂过完一生,怎么可能不要命去当细作。
最重要的是,她那般心善,又最讨厌战火,怎么可能去放想要危害朔州安定的细作。
慕如风不相信,可满军营的人都说楚暖趁着送饭的机会放走了细作,在被包围后为了护着那个细作逃跑,甚至替她挡了一剑。
引蛇出洞的计划还是他想出来的,不然楚暖一个弱女子根本没办法突破重重障碍,放走细作。
他想的法子逮捕了他的心上人。
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他去了大牢,看到了被绑在架子上的楚暖,颤抖着声音问她是不是细作。
她回答不是。
可她也承认是她放走了那个细作,她背后为护那个细作而受的刀伤还在流血。
理智告诉慕如风不该相信楚暖的话,可他还是又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细作?”
“不是。”
为了她这句不是,他求到父帅面前,求他彻查此事,还她清白。
无论如何逼问,她始终不肯透露为何放跑那个女细作。
审讯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对她用刑,但也没让人给她治伤。
慕如风生平第一次那么害怕,他害怕那个温暖如灿阳的女子会死。
他昏了头想劫狱,被父亲打断腿,下不了床。
没了他,审讯的人开始对她用刑。
他低声下气求父亲,求他放过阿暖,换来的是父亲的痛骂和失望的眼神。
“你是朔州军少帅,你可知军令如山的道理。你曾经说过,任何人都不能坏了朔州军的规矩,如今却要明知故犯吗?若你能找到她不是细作的证据,本帅立刻放了她,没有证据一切免谈。”
他多想告诉父亲,哪怕没有证据,他也相信楚暖不是细作。
但他知道,没有证据,父亲不会放过楚暖,朔州军更不会放过楚暖。
为此他拖着伤重的身子四处寻找证据,却一无所获。
到最后,他快急疯了,闯入大牢质问她。
“为何骗我?纵然你是细作,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女细作的下落,我都可以不计较,你快说那个细作藏在哪里,再不说你真的会死。”
“我不是细作,她也没有偷布防图,之所以放她走,是有不能说的苦衷。”楚暖的话在他耳边响起,原本因为他的到来而亮起的眸子彻底黯淡。
不能说的苦衷。
看着面前女子的脸,慕如风似有所悟。
如果这个女子的脸是真的,那他想他可能明白阿暖的苦衷为何了。
方才因为震惊他失去了理智,如今细想想,答案其实已经摆在他眼前。
“我有个双生姐姐,可惜当年在战乱中失散了,这些年我走遍大雍,除了学厨艺,也没放弃找她。我相信,总有一日我能找到她,姐妹团聚。”
慕如风心脏疼得快裂开,他哑着声音问了一句话。
“你是楚暖的亲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