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梁帝就隐在暗处，

太子的表里不一，誉王的不择手段，汉王的恪守礼节

都默默地看在眼中。

梁帝看向孝殿内的目光，深沉而复杂。

良久，他竟然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了孝殿。

高湛紧随其后，目光无意间落在身前的那道背影。

不知为何，这大梁之主的背影，此时却有些落寞和孤寂。

孝殿内，萧景毅似有所感，深邃的目光转向右侧墙壁，若有所思。

...

...

梁帝与高湛两人返回养心殿，一路无言，气氛凝沉。

进入殿中，屏退了宫女与太监，梁帝一步一步走向龙椅，缓缓坐下，高湛仍旧守在一旁，默默无言。

“高湛。”

高湛微微躬身，低声回应，“陛下。”

“朕近日总觉力不从心，”梁帝轻叹一声，沉默片刻，语气幽幽，“这大梁的未来，朕到底该如何抉择......”

“陛下，龙体要紧，莫要过于忧心，”高湛连忙压低身形，犹豫片刻，小心道：

“至于诸位 皇子，皆是人中龙凤，各有优劣。太子孝顺，誉王聪慧，汉王稳重......”

但高湛的话还未说完，梁帝便忍不住出声打断，

“哼，方才太子的行径你没看见？有哪一点配得上孝顺二字？”

紧接着，话锋一转，

“还有誉王，不分场合，不顾朝臣非议，在孝殿出言讽刺太子，这也叫聪慧？”

见梁帝语气有些激动，高湛顿时垂首缄默。

一时间，殿内只能听见梁帝轻微的喘息声。

......

三十日守灵期满，这历朝四代，几近百岁，深得臣民子孙爱戴的太皇太后被送入卫陵。

灵柩自皇宫而出，一路高奏哀乐，纸钱纷撒，临过苏宅，梅长苏跪于院中行礼，默默送行。

而梅长苏自今日后，也终于病倒，不过好在晏大夫一直在旁关护。

萧景毅也接连探望，倒也并无大碍。

...

...

出殡日后，皇帝复朝。

但因为守灵大家都感觉力尽心疲，梁帝心中也清楚，所以也就走了个过场，早早退朝。

而自从在孝殿与太子交恶之后，东宫属官就开始在朝堂上，有意无意的出言攻击萧景毅。

但却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等萧景毅出言做出反应，梁帝抢先开口呵斥：

“这些琐事，何须拿到朝堂上来说？”

虽然只是朝堂插曲，但众臣哪个不是人精，自然感受到了皇帝对汉王态度的转变。

退朝之后，萧景毅才进入王府，看到晏大夫从聂锋的房间走出，便伸手拦住，

“晏大夫，聂锋怎么样了？”

“谁啊，有完……”晏大夫才关上房门，心烦意乱之际，被人拦住去路，抬头刚准备发作，便看清了来人，“原来是汉王殿下。”

这段时间，晏大夫一边要照顾梅长苏，另一边又要时时关注聂锋体内的火寒毒，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