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草民拜见陛下!\"
梁帝端坐龙椅,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势,语气严厉,\"将你知道的一切,如实讲来,若有隐瞒,绝不轻饶!\"
壮汉抬头,瞥见蔡荃对自己点了点头,不由深吸口气,颤巍巍道:
“回陛下!小子本是岳州人士。如今岳州灾民遍地,易子而食不在少数、岳州知府还常常派兵镇压,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我听说,州府向誉王殿下进献例礼,所以心中不忿,仗着自己回些庄稼把式,召集了一群同样心怀不满的流民,埋伏了镖队,劫走例礼,想分给灾民,却不想被蔡大人抓获!”
尽管壮汉语调惊恐,但却字字句句清晰无比,让朝中大臣心中不由一沉。
一些心怀正的朝臣,更是握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而正义之士,自然离不开谏臣。
\"陛下,陛下啊!此等丧心病狂之举,还请陛下彻查到底啊!!\"监管张正冲出队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好了好了,身为朝臣,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梁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目光死死盯着壮汉,言辞犀利,
\"岳州知府送誉王例礼,此等隐秘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不错!!
无论是谁做此等隐蔽之事,生怕别人知晓,都暗中行事。
这寻常百姓又是如何知晓的?
誉王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猛地转头,盯着壮汉的一举一动,企图发现对方说谎的证据。
然而,壮汉却脱口而出,\"此事,全岳州的百姓都知道!\"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梁帝再也忍不住心中愤怒,冷冷的盯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誉王,厉声道:\"你还有何话说!\"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也不知道岳州知府为什么会给儿臣送礼,他往年从没送过的!\"
\"誉王殿下此言,微臣倒有些听不懂了,\"蔡荃突然冷笑一声,\"以往丰年之时,这岳州知府不曾送礼,今年乃大灾之年,岳州灾情最重,几乎颗粒无收,他却送了足足五千金,也不知这岳州知府是怎么想的!\"
\"父皇,单单一个劫匪的证词,怎么就能证明这礼金,是送给儿臣的,儿臣冤枉啊!\"
蔡荃不紧不慢地道:\"启禀陛下,微臣也怕冤枉的殿下,所以与吏部商议之后,派河间巡抚去岳州查证,想必这两日就有邸报呈上。\"
\"父皇,儿臣......\"
梁帝眼色阴沉,扬手打断,\"出了这档子事,让你主理赈灾已然不妥,在河间巡抚邸报入京之前,你就给朕待在王府,不准离开半步!\"
\"是......\"誉王脸色灰白的瘫跪在地,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一时间,朝堂陷入沉静之中,尤其是那几名为誉王求情的大臣,更是将头狠狠低下。
沈追对梁帝拱手一礼,语气急迫,\"陛下,如今当务之急仍是灾情,应立即派遣官员前往岳州,安抚灾民才是!\"
\"既如此......\"梁帝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略一停顿,\"那就你和汉王全权负责此事吧。\"
萧景毅拱手一礼,\"儿臣遵旨!\"
沈追深吸了口气,鉴定回道:\"臣遵旨!\"
梁帝的目光,缓缓扫过群臣,“诸位爱卿,可还有奏?”
大臣们都深知此刻不宜多言,以免触怒龙颜,皆都沉默不语。
见此情形,梁帝垂眸看都没看誉王一眼,转身离去,\"既然如此,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