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似乎被人盯上了,出去寻人的兄弟经常无故消失,过个一两日就被发现死在河里或者山上。
“再这样下去,兄弟们怕是……”
怕是会被全灭。
王金银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心里清楚,自己那些人,如何是训练有素的朝廷护卫的对手。
那晚侥幸伤了姓裴的,不过是借了暴雨的势。
那帮人不见了主子,定会向自己的人报复。
青天白日的,自己的人只有被宰的份。
“让他们都回去吧。”
“那,人不找了?”
王金银冷哼一声。
“找?到时候人没找着,你们就全部没命了!”
而且,监察御史遇袭失踪,这么大的事,朝廷不会不派人过来。
自己的人若是还留在滇宁,被抓住的话,自己岂不是要受到牵连。
地上之人领命离开。
王金银身子一松,瘫坐在椅子上。
自从何重进的人出现后,自己这段时日整天提心吊胆,就担心当年之事被查出来。
他重重叹了口气。
若不是柯重进的怂恿,他当年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如今自己日日不得安宁,也是报应。
然而,这样的消极情绪转瞬即逝。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万贯家财,走到哪里都被人恭敬称呼一声“王老爷”,王金银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
报应又如何?
若不是那件事,自己又怎会有现在这般荣荣华富贵?
富贵险中求。
既然求得了富贵,就不要想着高枕无忧。
只是,若是有人要毁了自己辛苦攒下的家业,他一定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父亲。”
王跃一进书房,就见父亲瘫坐在椅子上,神情也有些不对,连忙上前询问。
“父亲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一见到长子,王金银立即收起阴冷神色,笑了笑。
“跃儿这时候怎么来了?不是去铺子里了?”
看了眼身后的管家。
“你们两人一起来,莫不是铺子里出了什么事?”
“父亲不用多虑,铺子里没什么事,我便提前回来了,准备去看看二弟。
“经过花园的时候,见管家神色匆匆往书房这里走,便跟过来看看。”
王金银看向管家。
“有什么事?”
管家忙将手中的信递过去。
“是齐陵来的信。”
一听“齐陵”二字,王金银就没了兴趣,冷笑道。
“王旭才还真是没用,这么多年都被邓钱通死死压住,现在邓钱通死了,他该如愿以偿了吧。”
当年那件事后,他还以为邓钱通会精神失常变成疯子,毕竟他当时吓得疯疯癫癫还尿裤子。
岂料这人越活越体面了,生意越做越大。
其实他一直都很好奇,这人那时候那么孬种,柯重进怎么就没把他一起做了?
留着这个心意不坚定之人,岂不是祸害?
不过好在他现在已经死了。
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对自己越有利。
死了一个知情的人,越好。
得知云鹏没死的消息时,他着实吓了一大跳。
当年那小崽子傻不拉几地,还去县衙喊冤。
殊不知,坐在高台上一脸正气的县衙老爷,正是他的杀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