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用双手捧起一把水洗脸,感觉脸颊还发着烫。
第一次不忍直视自己的名字。恐怕以后再听见有人叫她“乔乔”,就会条件反射想到刚才发生过的事。
邵嘉哲说还有东西要还她,但这次却迟迟不说明要还什么。
他猝不及防地把她抱了起来,将她往那张摆满瓶瓶罐罐的梳妆台一搁,就开始随心所欲地吻她。
这次他打起了她脖颈和锁骨的主意。密密麻麻的吻好像小鸡啄米,又像蚊蚁叮舐,勾起一阵阵低伏的电流。
苏语乔有点受不了,她伸手去推他,双手却软得力气已被吸干一般。
邵嘉哲不由得攥住了她想推他的手,使劲捏了捏。
“可以不可以只一口,当做是我赔你……”苏语乔声音里带了哭腔。
邵嘉哲想起,她说的是在日本时,她在他手上咬的那一口。原来她还都记得。
他怎么舍得咬她,他才不要她赔。
他们的甜蜜,不需要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他贪婪地嗅着她颈窝里花木的香气。
上一瞬,他刚小心翼翼地掀起她的衣角,摸索着去?感受她真实的体温和颤抖。下一瞬,居然拉过椅子俯身于她的膝间。
苏语乔惊得坐都坐不稳了。
她的背猛地挨上冰凉的梳妆镜,两手堪堪在桌面上撑起,却不慎把护肤品的瓶瓶罐罐的扫落一地。
但那“哐当哐啷”的声响,远不及邵嘉哲捣鼓卖力的水声惊心动魄。
苏语乔何止是受不了,她想马上逃走。
可是某人却霸道地按住了她支撑在桌面的双手,还得寸进尺地把十指交错扣入。她动弹不得。
她的知觉在清醒和混沌间摇摆,在震撼和沦陷中游移。
仿佛有根看不见的引线连接着梦幻与现实。
长长的引线被微小的火光点燃。花火闪耀,如同星星眨着眼睛。
星星不断聚集,火光沿着引线在黑暗中蔓延,如火龙舞动,越舞越快,温度也骤然升高。
? ? ?
“啪。”
弯弯绕绕的引线终于燃至尽头,烟花在刹那间轰然升空,五彩的光芒点亮夜空,也点亮了苏语乔的所有感官。
梦幻的烟花没有转瞬即逝,如此炙热又如此绚烂,久久照亮着苏语乔的天空。
她失去了可以捂嘴的双手,扬着的头感到快要无法呼吸。难以自遏地喘息着,然后是哽咽,最后是惊呼。
她没有抽烟,但瞬间无比清醒。她没有喝酒,但瞬间又难抵沉醉。
卧室的菱形吸顶灯散发着柔和的橘黄色灯光,但她却觉得耀眼得睁不开眼。那光哪里是灯光,分明就是欲.望,是诱惑,是贪念。
苏语乔来不及懊恼自己理智尽失,心底的她和外表的她合为一体。她急切地唤着那点火者的名字。
她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霸道,喜欢他的怜惜,也喜欢他的肆虐。
他流连忘返,层层递进。他喜欢听她的声音,他用深沉的呼吸回应着她的喟叹。
动情的时候,他也喜欢唤她的名字。
最后一次结束,邵嘉哲仰起脸去看苏语乔。晶莹的泪珠沾满了她卷翘的睫毛,她脱力地抿着唇,胸口沉重地起伏着。
他知道她需要一个拥抱。
邵嘉哲抱紧了她,她的身体又热又软。苏语乔轻声呜咽着,难为情地把头埋到了他的胸口。
“乔乔。”邵嘉哲低低地笑了起来,嗓音有些沙哑,“厨房那次你是不是意犹未尽?那这次我还的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她还想留条命!
苏语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怀疑刚才那个疯狂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自己。
她在他怀里挣了挣。
邵嘉哲摩挲着她的背,口中呼出长气,声音闷闷的:“到底是经验不足,什么措施都没准备……”
苏语乔当然听懂了邵嘉哲为什么意犹未尽。只怕下一次,她比现在还要狼狈。
她可知道这个男人认真起来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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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语乔淋浴的时候已经有点站不稳了。邵嘉哲知道她羞得不想见人,就没主动提出帮忙。
她换好衣服后几乎是扶着墙从浴室出来的。走到卧室床边时,她看到邵嘉哲已经把那些护肤品的瓶瓶罐罐摆放整齐了,他拿着抹布跟她擦身而过。
苏语乔没敢和邵嘉哲进行目光交流。只觉得头皮发麻。
在他去浴室洗抹布的时候,她手脚不太利索地上了床,用被子蒙住头。
邵嘉哲对她这翻脸不认人的表现很不满意。他俯下身,隔着被子胡乱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苏语乔,你的梳妆台我已经擦过好几遍了,抹布也洗干净了。那我走了,你确定不需要一个晚安吻?”语气倒是无比轻快。
“慢走不送。抹布丢了,谢谢!”苏语乔几乎是咬牙切齿。
这家伙分明在揶揄她:桌子擦过好几次才擦干净。
本来她已经努力在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一来反倒又把刚才发生过的事提醒了一遍。
这家伙损起她来总是不遗余力!
“晚安,女朋友。”邵嘉哲低笑着转身出去。
“等等。”
听到苏语乔的声音,邵嘉哲又回过身来。
“需要一个晚安吻。”苏语乔懒懒地坐了起来,向他展开了双手。
邵嘉哲勾着唇迈开长腿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