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嘉哲看在眼里,心里竟感觉暖融融的。
“你们的猫咪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生产了,这段时间它可能会有点烦躁喜欢蹭人,也可能会食欲不振,肚子还有可能会出现抽搐。你们得多点耐心照顾它。”兽医转头递来一本《猫咪孕产手册》。
“麻烦再多拿一本。”邵嘉哲说,“我们可不得都学习学习?”
? ?
苏语乔瞟了邵嘉哲一眼。
女兽医很欣慰:“有爸爸帮忙,妈妈就省心多了。”
苏语乔刚想纠正他人的误解,“不对”二字还没说出口。只听见邵嘉哲快速接了话:“不对。”
但是他这还没完,随即不要脸地看向苏语乔:“是有妈妈帮忙,爸爸就省心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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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新买的宠物箱走出宠物店时,邵嘉哲问苏语乔:“你打过狂犬疫苗吗?要不要跟我一起打?”
苏语乔冷冷道:“我早打过了,先告辞了。”
“哦,那你陪我吧。”邵嘉哲好像看不见她不耐烦的神色似的,理直气壮地说,“你既然要对钱包负责,可不得为钱包的爸爸保驾护航?”
话里的意思是让苏语乔陪他去医院打针。
苏语乔扭头就走。
却听见邵嘉哲在她身后悠悠道:“万一白书凝他们问起来,我总不能说有人丢下随时发病的爸爸先回家了吧?”
“……”
这货还真是五毒俱全!
苏语乔听着这句话里的“爸爸”两个字,总觉得是一语多关。既是mVV的金主爸爸,又是“钱包”的爸爸,还是……
她猛地回了头,神色复杂地问:“那天晚上我真叫你爸爸了?”
邵嘉哲嗤了声:“你开车,咱们路上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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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敌邵嘉哲的无耻伎俩,苏语乔又给他当了回司机。
车启动后,苏语乔斜斜睨了他一眼。
邵嘉哲很轻易地捕捉到了她的神色。他轻笑起来:“都多久前的事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啊?”
? ? ?
“……”
苏语乔没说话,打算静等他接下来的表演。
“你想你爸了吧?”邵嘉哲定定看着苏语乔,“你不舒服时第一个想到的男人是你爸。所以如果要做得比他好,我得努力上千倍还不止。”
苏语乔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你总得给个机会考验考验我吧?”邵嘉哲的语气像是开玩笑,但隐隐又有几分恳切,“这话三年前我就说过了。都这么久了还不让我上场?”
“想知道你现在是何种地位?发个信息给我不就知道了?”苏语乔用眼神示意,她的手机就在两人中间的扶手托上。
邵嘉哲愣了愣神,反应过来苏语乔是让他留意她给他改的微信备注名。
他立刻发了个问号过来,眼瞅着她的手机屏上亮起一句话:“红牌选手发来一条新的信息。”
“……”
红牌选手?!
她是认真的?!
邵嘉哲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他天天积极主动给她发信息,岂不是在她眼皮底下作死地强化了“红牌选手”的身份?还是发一条提醒一次的那种!
这之后,苏语乔就没听见邵嘉哲说话了。
开出很长一段路后,在看后视镜时,她顺带往旁边扫了一眼,竟发现邵嘉哲一直低着头在捣腾手机里的照片。
似乎是留意到苏语乔的视线,他抬起了头。
“虽然我是红牌选手,但我也是‘钱包’的爸爸。”邵嘉哲忽然得意洋洋起来,而且整个人都无端变得幼稚,“有图有真相。”
“……”
苏语乔不想理他。
在等红灯的间隙,她拾起手机,看到“红牌选手”给她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居然是苏语乔低头给“钱包”修指甲时的样子。
把照片点击放大,能看到画面上人为地添上了两个箭头。一个箭头指着猫咪,文字标注着“钱包”。另一个箭头则指着苏语乔,标注是“钱包妈妈”!
而“红牌选手”的头像也从原本白底黑字的大写字母S,换成了这只猫咪。头像图片右下角的落款是“Shoot by dad”!
“……”
苏语乔的手好像被手机烫到,嫌弃地把手机扔回了扶手托。
“邵嘉哲,你待会既然去医院,要不要顺便看看脑子?”苏语乔也是忍无可忍,“多看了几本言情小说就以为自己很行?”
“脑子坏掉的话。”邵嘉哲没正形地坐着,顿了顿后又懒懒地说,“你要怎么负责?”
苏语乔忽然方向盘一转,踩下急刹车,两人的身体都随着惯性往前冲了冲,车停在了路边。
“下车。”苏语乔冷冷道,“离我远一点,你的病就好了。”
“就不怕我得了相思病?”邵嘉哲厚颜无耻以手撑头,微眯着眼直勾勾地盯着苏语乔,“万一哪天在工作群发病,那你岂不是真的难逃其咎?”
苏语乔真的无话可说了。
“苏语乔。”邵嘉哲还没住嘴,但语气正经了许多,“你是几岁打的狂犬疫苗?以前被小动物伤过?”
“十岁。”苏语乔冷声冷气道,“不止是猫猫狗狗,我还被老鼠、兔子、乌龟和蛇咬过。”
她学着邵嘉哲惯用的说话方式顿了顿:“不过,我也不带怕的,只有别人怕我的份。不想倒霉的话,就离我远点。”
邵嘉哲“噗嗤”地笑了出来:“巧了?,?我这人运气向来不错。我的命格跟你绝配,我也不带怕的。”
“……”
苏语乔懊恼无比,觉得就不应该再跟他废话。
“苏语乔。”邵嘉哲的神情刹那间认真起来,“如果言情小说都是骗人的,那你教教我,怎么才能真正追到喜欢的女生?”
“从现在起,闭嘴。”
邵嘉哲坐直了身体,一脸肃然地目视前方,真的闭上了嘴。
苏语乔这才面无表情地再次把车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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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家私立医院门口,邵嘉哲先绕到后座上取出了宠物箱,然而,阖上门的一瞬间却听到了引擎的呼啸声。
忍耐多时的苏语乔已果断抛下他,不留情面地扬长而去了。
看着那辆在夜色中渐行渐远的车,邵嘉哲苦笑起来。
他抬起宠物箱,认真地询问“钱包”:“你说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都这样了我还能忍。”
说完,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许真是恋爱脑上头,不仅幼稚而且还神经病。对着这只刚捡到小野猫自言自语,真是脑子坏掉了。
猛然间,他好像看到了某些不堪入目画面。
沮丧的心情转为惊恐,他忍不住低嚎:“别?随地大小便啊!总得给点时间让我学习怎么伺候你吧?!”
手足无措之时,邵嘉哲深刻领悟到,喜提“钱包”的沉重代价之一,就是从此将沦为铲屎官。
承诺随口说说并不难,难的是说到做到。
承诺之所以被称为“承诺”,也是因为如此。
言情小说只负责造梦,却不能保证能实现。
苏语乔比他清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