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他还好些,昨日又在一个小妾的肚皮上过了一夜,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还没有睡醒呢,所以说今日是他侄儿成婚的大喜日子,可他依旧满不在乎,半点都不放在心上。
自从迎春封妃以后,他就觉得自个可是皇亲国戚跟府里头的其他人不一样,除了老太太以外,他已然不把府里头的其他人放在眼里了。
是以在王熙凤派去的人到的时候,贾赦这才从女人的被窝里拿起衣裳,跟着去若非是听闻老太太传话,贾赦怕是搭理,都不想搭理呢。
贾政如今正在自个儿子的院子里呢。
新郎官的衣裳穿在宝玉的身上,着实是不错,只可惜那眼神沉寂看不出喜气来。
一时间,进到贾政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也长大了。
叹息了一口气,只觉得或许成婚对于宝玉来说也是好事,到时候就长大了,可以建功立业,不再整日沉浸在女儿乡。
“二爷,请您到老太太的院子里走一走。”
听到老祖宗的名字,贾宝玉这才有了些反应,看向来人用眼神询问老祖宗怎么了?
“是关于今日的婚事,八少爷,您只等着娶美娇娘就是了,这般大喜的日子,我们保证给您收拾的妥妥帖帖的。”
贾政这头特意寻了个伶俐的丫鬟来传话,是以贾政跟着您出门前,还真以为是自家老娘有事找自个儿。
李德全已然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瞧了老太太,看了这状况就知道是怎么个回事。
怕是那跛足道士和癞头和尚出手了,昨日也有暗卫跟着他们,亲眼看见他们把那香换了换。
巧的是,那香料李德全正好知道是什么?
因为跛足道士和癞头和尚不仅仅是对老太太用了,在贾元春的屋子里,也点了不少。
贾元春自然也知道那是什么,只可惜元春陷于愤怒之中,警惕心直线下降。在家里,她也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会有人敢对自己动手示意。他并没有发觉。
只是元春很年轻,身体不知道比老太太好了多少,如今元春也只是有些昏昏沉沉,看似是染了病罢了。
老太太昨晚上一气受惊了,半夜又吹了风,受了凉,可不就是起不来了吗?
那香是宫里的禁物,往前有妃嫔,用它来害人,不会直接要人性命,只会使得人昏昏沉沉,身子骨越来越虚弱。
按照常理来说,老太太也不该如此,只是那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决心拼尽全力一搏,是以给老太太点了足量的香。
才有今日这桩事。
没要了人的性命事宜,李德全也并没有阻止。
李德全在昨日收到暗卫的消息的时候,就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难怪那两个一直拱火的妖道妖身没有出现,原来是有那般打算。
只可惜这一下没要了老太太的命,还是暗卫察觉出不对,偷偷给老太太的开窗吹散了一些那香味。
不然今日老太太定然会如了这两位的意,直接归西叫喜事变丧事。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今日这桩婚事就一定要成,毕竟怎么着也能算得上冲喜不是?
跛足道士和癞头和尚两人都在自己的屋里头等着哀号传来,哪知过去了这么久,还是静悄悄,不禁又有些急切,怕出了什么意外。
此刻,天光大亮,即使是已到迎亲的队伍已经备齐,门口也正在热闹的撒着铜钱。
只是新郎却活是个木头人似的,需要别人提醒,显得有些呆滞,看上去不情不愿的。
那头时间的时间大少,那可真是喜极而泣,觉得终于把这个祸害精交出去了,往后就算是这个祸害,再闹出什么事来,也和家里头没关系了。
史湘云也是高兴的,只觉得她出嫁了,就能摆脱这些凡人的嬷嬷,和往常一样自由快活了。
到时候探春惜春和那位看不起人的娘娘,也要敬着他三分。
王夫人就算不喜欢自己又怎么样,自己还不是嫁进了门,有老太太护着自己亮王夫人,也不敢将自己怎么着。
至于贾宝玉,那本来就是个性子软,没有主见的,到时候拿捏拿捏还不叫他乖乖听自个的话。
若是日子都如史湘云想象的那般模样,那她出嫁的日子可会比待字闺中的时候欢快多了。
史贾大嫂今日也难得我下了他的暴脾气,由衷的感着史湘云说到这:“往后你出了这个门,就不是史家的姑娘了,而是贾家的少奶奶。”
“做少奶奶可不比做姑娘肆意,你也该收敛收敛自己那张嘴,不要老是得罪人。”
“就当是念着念着你几个还没有出嫁的小侄女口下留德。”
“期盼你能与宸娘娘打好关系,只求你莫要得罪了他去。”
“出了家门以后,你就和史家没有关系了,是福是祸,你都得自个儿受着。”
史湘云撇撇嘴,瞧着镜中的自己,因着有贾家送过来的聘礼,是相遇的聘礼,可由他自己做主事宜,她抽出了一部分给自己打了一套十分有面子的,凤冠霞佩。
在金银的衬托下,今日的她褪去了几分憨气,带上了几分贵气。
“我知道你不乐意听,但我也是难得与你说几句真心话。”
对于自家是好的,史湘云一直觉得她假模假样的,不应她的话,直到红盖头盖上头一丫鬟仆子扶着上了花轿。
“就跟你说的,以后我就不是史家的女儿了,是福是祸都由我自己担着。”
花轿摇摇晃晃,外头吹拉弹唱好不热闹,周围还跟着百姓的贺喜声,都是些来讨要喜钱的。
康熙一夏朝就往贾家这头来了,他要出攻,自然也有不少大臣打算跟着来瞧个热闹。
是以从宫里头出行的队伍一点点的壮大,今日清晨,最热闹的事就是荣国公府的公子娶亲。
大户人家娶亲有喜事,向来都是讲究一个排场的,荣国府自然也不例外,加上这桩婚事,乃是皇帝亲赐,皇帝早早放出消息会来观礼,是以贾府前来拜贺的人,亦是络绎不绝。
好似所有人都在为这桩喜事感到高兴,背地里的波涛汹涌,暗流涌动,倒是全然都掩在平静的河水之下,半点也瞧不见。
直到在史湘云跨火盆就要进入贾府行拜礼的时候,一切平静的表象都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