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虽然不成器,但这些年也不似从前,并没有抄家的借口。
所以机会是什么呢?
元春下线的脑子终于上线,是啊。
万岁爷对自己没有情爱,甚至这副皮囊都不能吸引他。
可是康熙又没有质疑原本该封妃的人是自己,所以她的用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
用自己去除掉自己的后盾,把她贾元春高高抬起,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府上的人是什么性子元春再是清楚不过了,所以她知道万岁爷说的都是真的。
“如今呢?”
“这个棋子从我变成了二妹妹是吗?”
元春语气艰涩,好似认命了。
一颗气鼓鼓的球,就这般瘪了下来。
元春既期待这个答案,又怕听到这个答案。
毕竟若是这么个答案,说出来若是得到,是他大概会心里平衡些,被放上棋桌,成为棋子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
可是莫名的元春知晓这个答案,大概不会是自己想听的答案。
这么久啦,这位万岁爷对于他那二妹妹的做派怎么瞧着都不像是个棋子?
而且如果说是棋子的话,已经在宫中的自己更合适成为那个棋子,不是吗?
这是在万岁爷决定要开始用自己的时候,他却遇到了自己这二妹妹。
这个答案更叫元春难以接受,一时之间在康熙的注视下,元春子觉得自个无地自容。
元春像一个戏子一般,一直上下跳着,唱着大戏,原本以为,自己能算计得了一切,包括这位万岁爷。
没想到却不过是他人眼中的笑话罢了,偏偏他还自鸣得意。
那他之前的那些都算什么?他心中的怨恨向母亲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一切都是源于一个认知。
她原以为元春抢了他的身份,所以才有如今的荣耀。
原来就算是被抢被抢去的,也只是砒霜,而这位万岁爷却偏偏给了迎春蜜糖。
“为什么我是棋子,而她却能成为您心尖上的人呢?”
康熙只是静静的盯着他,并没有回答远春的问题。
若是说一开始的一见钟情,他痴迷于隐身的皮上这个理由太过肤浅了。
身为帝王,有太多重要的事情了,江山王位女人唯独不会在他心目中榜上有名。
后来他又惦记上了那神秘的空间,想要探探究竟,可是后来呢,沉沦的太过快,以至于康熙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降头。
但是心动是真的,他起的独占之欲也是真的,所以后头他不再能进入那个梦境,才叫康熙如此的不安,如此的烦躁。
在知道迎春在现实世界存在也是真的,毕竟当初就算迎春真的是个女妖精,康熙也想要想法子将迎春困住在自己的梦境里,不让迎春到旁人的梦境里去。
是以他的底线一低再低,以至于从前绝对会放在心头上的女人,已经在他心间里头占满了,甚至超过了他自己。
江山皇位排列第一,剩下来的便是那有些笨拙的小娇娇,随后才是康熙自己。
“你与她不配相提并论。”
“是吗?那万岁爷会顾忌着他不对贾府动手吗?”
元春轻笑一声,想知道这位二妹妹在万岁爷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地位?能不能保住这岌岌可危的贾家?
“那就要看贾府有没有这个自知之明了。”
“她知道吗?”
“朕自然会安顿好一切,她不必知晓。”
“万岁爷就不怕二妹妹她恨你吗?”
康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在他心里头,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他怕自己那愚笨的小娇娇恨自己吗?自然是怕的。
康熙也相信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在假设和自己二者选其一的话,这小娇娇不可能会选贾赦。
亲生父亲那关都过了,其他人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如今那小娇娇对于府上的人,如今不是一步一步从失望走向更失望吗?
早在想要这个人开始,康熙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例如给那小娇娇选择新的站队之人。
康熙收拾这几个家族的想法已然十分坚定,旁人轻易动摇不得。
“这贾府上下这些个主子,除了几个未出阁的姑娘,上上下下朕都找不出一个好人。”
“你说是不是有意思极了?”
“她最是心善,见不得旁人受苦,老太君不是个好的,你父亲母亲也不是个好的。贾赦自然也是个该死之人。”
“能否求万岁爷看在我那二妹妹的面子上,放过贾家?”
“臣女可以保证不将今日之事告知二妹妹,往日也不再对二妹妹生出其他心思。”
“你觉得那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其中包括你吗?”
这话问的实在是有些奇怪,元春虽然进宫,可是当的是女官算下来,如今回到家中未曾嫁人,自然可以算是未出阁的姑娘之一。
只是这话问出来,自然是暗指元春做过的那些事情,康熙他都一清二楚。
算不是不算,只是还没到时候呢。
元春大抵是真的在意自己的母亲,父亲还有这个弟弟的吧。
听到康熙的这话,元春也只是惊慌了一瞬,随后镇定下来,认了自己的错。
“臣女甘愿赴死,只求陛下放过我弟弟宝玉,宝玉他不知事,性子又蠢笨极易为人蒙蔽,他未曾做过什么恶事,求陛下饶他一命。”
“有罪清算,无罪自然相安无事。”康熙语气平淡,元春却不知怎的更觉大寒,此刻的她对于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已经完全没有了心动爱慕的感觉,甚至还有些同情迎春。
“如此,就多谢陛下了。”
既然往前的已经不可挽救了,那么今后元春将她与万岁爷的谈话,告知家里,叫家里夹起尾巴,做人想来结局也能好些。
顺便叫她那好妹妹知晓知晓她的情郎究竟是个什么披着绵羊皮的虎豹。
可是康熙好像猜到了元春的想法,并不允许她这么做。
“你知道,你在城外碰到的那两个贼人是何人派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