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妻子的步步紧逼,我的内心犹如汹涌澎湃的大海,狂风巨浪在其中疯狂地肆虐。犹豫、痛苦、不甘、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无法呼吸。终于,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后,我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去拿下户口本,现在就去吧。”
说完,我艰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朝着卧室走去,脚下的步伐显得那么虚浮,因为户口本就静静地躺在父亲的卧室床柜里,而那本户口本此刻却像是决定我命运的沉重砝码。
一向善良仁慈的老妈,此刻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和绝望,她的哭声像一首凄惨的悲歌在房间里响起:“你怎么这么忍心呀,你儿子才那么小,你就要去离婚了,呜呜呜,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啊。”老妈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那哭声中饱含着对家庭破碎的无奈和对孙子未来的担忧。
丈母娘见老妈哭了起来,脸上也跟着滑落了几滴泪水,那泪水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悲伤的光芒。她赶忙走上前,拉着老妈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安慰着说道:“孩他奶呀,我们也是不希望他俩离婚啊,我们劝了卫平很多次了,她不听,就是一头倔驴,你也别伤心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一旁的儿子一看到奶奶在哭,小小的脸蛋上顿时布满了惊恐和无助。他似乎也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晶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小嘴一撇,跑到妈妈身前,紧紧拉着她的手,哭着哀求道:“麻麻,不要离,麻麻不要离。”那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哀求,让人听了心碎不已。
但是妻子卫平始终摆着一副非离不可的决然样子,她的眼神冷漠如冰,没有丝毫的温情和动摇。对于儿子的哭泣,她没有丝毫的怜惜和动容,只是不耐烦地催促着我:“跃霖,你快点拿户口本!”
本来我的内心就已经备受煎熬,像一块被反复灼烧的铁块。而当看到老妈和儿子的哭泣,再加上妻子的无情,此刻,我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像火山一样彻底爆发了。
我瞪大了双眼,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怒吼道:“妈,你哭什么,人家都闹到家里了,咱们又不是没有骨气的人,答应了就是。”那声音仿佛要冲破房顶,震碎这冰冷的现实。
然后,我快步走到儿子身旁,蹲下身子,强忍着泪水,用颤抖的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声音沙哑却坚定地说道:“儿子,你放心,爸爸一定要把你培养成有出息的人,等爸爸在广东买了房后,我送你去广东读书,快,把眼泪擦干,男子汉哭什么。”
说完这些话,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地切割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痛。我转身走进卧室,脚步沉重而又急促。在父亲的床柜里,我的手慌乱地翻找着户口本,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最后一丝希望。
终于,我找到了那本户口本,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命运的咽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出来,并冷冷地说了声“走吧。”
妻子卫平没有着急着走,而是站在原地,目光坚定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如果儿子以后在你们家过的不好,我是一定要带他走的。”
“这你放心,儿子比我的命还重要,你没有带他走的可能性。”听着妻子的话,我只觉得可笑至极,心中充满了悲愤和嘲讽。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儿子三岁都不到你就要离开,谈什么以后,真是可笑。可脸上却只是露出了一抹苦涩而又凄凉的笑,然后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伤痛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