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混乱的时刻,采儿带着顺顺从木塔的监控室里刚刚走出来。采儿原本脸上还洋溢着与顺顺玩耍后的灿烂笑容,可当她的目光扫到桃树下那混乱的场景时,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仿佛被时间定格。
“奶奶,您怎么了,不要吓我呀。”采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汹涌而出,在她那因惊恐而扭曲的脸上肆意流淌。
采儿一下子扑到刘奶奶身边,双手紧紧握住奶奶那布满皱纹且逐渐变得冰凉的手,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奶奶,您醒醒,您醒醒啊。” 但刘奶奶却紧闭双眼,如同沉睡在一个无法被唤醒的噩梦中,没有任何回应。
见奶奶没有反应,采儿的大脑一片空白,慌乱中她颤抖着双手拿起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几乎按不准按键,好不容易才拨通了急救电话。“喂,是急救中心吗?我们这里有人晕倒了,在顺意山庄,求求你们快点来。”采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着,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打完电话,采儿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瘫坐在地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叔叔婶婶,怎么办?奶奶会不会有事?”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跃霖的爸妈,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深深的恐惧。
跃霖的爸爸强忍着内心的恐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安慰道:“采儿,别慌,救护车马上就来。” 但他自己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顺着脸颊滑落,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而煎熬。跃霖的妈妈则在一旁双手合十,不停地向苍天祈祷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刘婶平安无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终于,远处传来了救护车那急切而尖锐的鸣笛声。这声音在大家的耳中犹如天籁之音,心中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医护人员迅速下车,动作熟练而迅速地将刘奶奶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上了救护车。
采儿想要跟着上车,却被医护人员坚决地拦住:“小姑娘,你先别着急,等我们到了医院安排好再说。”
救护车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只留下跃霖的爸妈和采儿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们的心也随着救护车的远去而飞到了医院。
在医院白色的走廊里,跃霖的爸妈和采儿焦急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无尽的折磨。他们坐立不安,时而起身踱步,时而又呆呆地望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
“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每当医生从手术室出来,采儿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恐惧。
医生每次都只是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病人还在抢救中,请耐心等待。”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逝,终于,一位年长的医生表情严肃地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声音沉重地说道:“刘奶奶是脑溢血,情况非常危急,需要马上动手术,手术费用大概五六十万。”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跃霖一家人击得瘫软在地。五六十万,对于他们这个已经风雨飘摇的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他们暂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干着急。
跃霖的爸爸急得在医院的走廊里像只无头苍蝇般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他的头发凌乱,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跃霖的妈妈则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滑落,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喃喃自语:“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采儿则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奶奶,奶奶……”
夜色渐深,医院的走廊里灯光显得格外清冷。跃霖的一家人依然守在那里,满心的焦虑与无奈,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刘奶奶是这世上采儿唯一的亲人,她们相互依偎,走过了无数风雨。如今,刘奶奶竟突发脑溢血,急需动手术,这让采儿瞬间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采儿满心焦急,却又实在想不出办法去筹那巨额的手术费。她孤立无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几乎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可以依靠,除了跃霖一家。可跃霖一家如今也是自身难保,经济上同样困难重重。
采儿的心像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地切割着,痛苦至极。她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揪着衣角,眼中满是无助和恐惧。每一次想到刘奶奶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她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和刘奶奶在一起的温馨画面,那些曾经充满欢笑和温暖的日子,如今却可能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而永远消逝。采儿不敢继续想下去,她害怕失去刘奶奶,害怕自己在这世上变得孤苦伶仃。但面对五六十万的手术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咽喉,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