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观掌控剑器山,徐千鹤功不可没,可随之而来的百花会却让局势尽数逆转。
如今冲衍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却看到了那张淡然的脸。
淡然之中还带着一丝奚落。
徐千鹤拔剑了。
冲眼道人愤怒之中也有一丝困惑。
拔剑?那人还敢对自己出剑?
徐千鹤拔出古剑,便向着冲衍递了一剑。
一剑出,如灵蛇乱舞。
数十道银光轻灵而至,剑意森然,自有气象。
冲衍道人冷哼一声,本就无处发泄的怒火此时像是找到了泄放点,周身雷霆萦绕,伸手一握,滚滚雷霆便与剑光轰然对撞!
刹那之间便双双归于寂灭。
冲衍道人纹丝不动,反观徐千鹤的脸已经有些苍白。
莫方握紧拳头,嘀咕道:“徐先生加油啊!可别输给那牛鼻子!”
李青山站在林琅身旁,低声问道:“你觉得谁会胜?”
林琅并没有看那场战斗,只是淡然道 :“这并非战斗,哪有什么胜不胜的。”
李青山不解道:“何意?”
林琅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位白衣持剑的男子,感叹道:“他本就是求死,还需要论什么胜负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林琅在看到那位徐千鹤出剑之后,便大概明白了。
那人在求死。
三年前的青云宗,也有人求死,死在白知寒剑下。
以命为引,剑山入局。
如今又是如此,徐千鹤必然会死在冲衍的手中。
而在此事之后,天下宗门之前,云间观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掌控器宗,器宗要想在山河间长存,必然要找一个靠山,便再无别的选择,只有大胤。
此事之后,独立于出云国大胤以及佛门之外的器宗,必然将依附于大胤。
原来如此。
林琅看着那位绝然的男子,心中有些感慨。
这便是信仰。
……
大胤学宫,百川阁。
女子放下手中卷宗,起身走向书架,顺便拿起一方烛台。
书架向两面拉开,露出一条黝黑的甬道。
黑暗的静室被烛火照亮。
女子拿起朱笔,在灵牌之上写下一个名字。
徐千鹤。
然后端端正正的放好,点起三根檀香。
“师兄,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