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一愣,“既已证长生,那岂不是现在还活着?”
白知寒却摇摇头,“理论上应当如此,但诡异之处便是这千年来,从未有人见过二祖显圣,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如若佛祖还在,佛门又怎会凋敝至此。而且数十年前,我剑山一位前辈曾与一佛门大能,结伴前往南海,寻那传说的归墟之所,却从此杳无音讯。”
“你们剑士不是最见不得佛门那些光头了吗?还结伴而行?这归墟之所又是什么?”林琅听的一头雾水。
白知寒干咳一声,有些尴尬,“这不是为了好听些吗?师傅说好歹也是大宗门,说起来还是要留些颜面……”
白知寒继续说道,“我剑山作为天下宗门的后起之秀,却能跻身前三甲,和这位前辈当真脱不了干系,说起来还是我师傅的师叔,名傅柳。这位傅前辈性子古怪,剑道之上却是一骑绝尘,当代器宗之主亲手为之铸剑一柄,剑名拂柳,傅前辈却不屑拔此剑,未到三十岁已是周天境界的剑仙,甚至有一位女子剑仙追随,却在三十岁时下了山,娶了一位比自己大五岁的酒娘,平淡的过了十几年后,酒娘不幸抱病而终,傅前辈将妻子葬于一处清净山头,守灵三年后方才下山。之后的事情便是道门与佛门一直打压我剑山的缘由,傅前辈下山之后,提着一柄酒娘生前送与他的铁剑,就是市井之中最常见的那种铁剑,斩云间观长老十余位,于藏经阁内问道长生,未果。而后入佛国,须弥山顶,一剑连破佛门十八钟,后挟持佛子带佛门圣物离山,前往南海寻找归墟之所。传闻极南的海面之上,有一处归墟海眼,可惜从来没有人找到过,或者说找到的人都没有再回来,这也成为了一个谜团。”
“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林琅皱了皱眉说道。
白知寒思索了好一会儿,“师傅几年前喝醉了和我说的,现在算来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吧,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
林琅隐隐觉得十三年前的那场妖祸和此事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南海归墟之所,和极北的妖族又如何能有关系……
这临近帝都的城关不似其他,守备极为森严,入城需要严格排查,林琅三人却并未经受太大的阻碍便入了城。
白知寒笑了笑,“看来有人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正好去见见老朋友。”
三人还未走过一条街,便有一辆马车驶来,在三人身边停下,驾车男子下车简单的行了一礼,说道,“小山主远道而来,师姐请到书院一叙。”
马车行的不快,一路却畅通无阻,不管市井商贩还是军伍士卒,皆是见车避让,路边亦不乏着马车抱拳行礼之人。
不消半个时辰,便到了一处气势恢弘的大院,院内阁楼无数。
门外耸立着一块巨石,其上铁画银钩的写着几个大字——邶风书院。
三人刚下车,一阵银铃般的清脆的笑声便在耳边响起。
“小白来了呀,可想死姐姐啦!”
白知寒面色一变,一只玉手便已经伸过来,在他的脸上揉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