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斐然在离木桢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伸手呈爪，吸过来一张凳子，递给木桢道：

“来，告诉幺外祖，幺外祖要什么？你能怎么帮我？”

木桢被对方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温和，给恶心得整个人一激灵。

抖了好几抖，木桢才搓着手臂开口：

“您最近身体不太好吧？我是说威胁性命那种。”

木桢说完这话，果然见柴斐然眉毛抖了抖，但并未说话，显然是等着下文。

“虽然我不知道，您没有灵根是如何获取灵力的，但您的身体现在确实需要靠灵力续命。”

木桢说话的时候，带了些试探，想要看能不能从对方的表现上，看出来点什么。

显然，柴斐然的脑子比木桢想的好使很多，即便是状态有些疯魔的时候。

他根本不上套不说，枯瘦但有力量的手臂一伸，将木桢脖子一把握住，带到自己跟前低声轻语道：

“我劝你最好说些有用的，别想着套我话。”

“否则——我只用这么轻轻一捏，这柔嫩的小脖子，可就要断掉了。”

察觉到对方的手指，在自己颈动脉上摩挲，木桢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一边企图掰开对方手指，一边赶紧道：

“你吸人灵力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根本没用！”

木桢这话一出，瞬间觉得摩挲自己脖子的手指停了，并且卡住脖子的力道也松了。

显然，木桢的话说中了对方心事。

“继续说下去。”

对方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木桢不再卖关子，赶紧接着说出对方最关心的核心。

“你没有灵根，不能从根本上滋养身体，外界来的灵气只能滋养你的肉体，但不能抵挡你身体滋生的死气。”

柴斐然听得皱眉，心中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显得有些心烦意乱道：

“直接说，要怎么做。”

木桢咽了咽口水，看了床上柴盛唯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大决心道：

“你这说得简单点，就是作为凡人的寿数到了，本是不可逆的。”

“但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能将你体内死气祛除。”

听到木桢一会儿“凡人”，一会儿“寿数”，一会儿“不可逆”的说，柴斐然努力保持平静的脸，还是忍不住微微扭曲。

又听到木桢说，能够将死气祛除，才勉强忍下怒火。

他真是觉得天道不公，他那个废物兄长都能有灵根，为什么他不能有？

为什么天道宁肯将灵根，给一个根本不珍惜的人，也不愿意给一心向道的自己？

柴斐然胸膛剧烈起伏，好一阵才在木桢忐忑的目光中开口：

“先不说什么条件，我如何信你能祛除死气？”

木桢见对方态度动摇，也不说话，直接右手指诀一掐，将体内的灵力逼出来一缕。

柴斐然对木桢的话，是抱持怀疑态度的，不过是想着对方实力比自己低，这才冒险一试。

结果，一看到木桢逼出体外的灵气，顿时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起来。

即便还隔着些距离，柴斐然依然察觉到，那团灵气中蕴含的生机之力，比自己接触到的所有灵力，都要来得更浓郁。

只是闻一闻，他都觉得自己精神更好些。

柴斐然几乎热泪盈眶，只是在看到木桢看向自己的目光时，又迅速冷静下来。

“我既已知道你的秘密，又何须你为我祛除？直接吸干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