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灼走到岑姊箫面前,施了一礼,说道:“院长,学生认为,西项太子此番前来,或许另有目的。”
“哦?小韩同学有何高见?”岑姊箫饶有兴趣地问道。
“学生获悉,西项太子夏成昊,其文韬与武略皆极为出众,乃是西项声名远扬的少年豪杰。然而,当下他尚未正式登基,致使西项政局仍不稳定。并且,此刻西项的核心利益点在于和辽丹对年河水草区控制权的争夺。他所宣称的友好邦交,包括对大周女子的尊崇,实则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况且,西项民俗风气开放,倘若他果真喜爱大周女子,哪怕是大周皇室中的女子,尽可光明磊落地追求,又何需采用这般迂回曲折的手段?”韩灼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眼中绽放着聪慧的光芒。
岑姊箫点点头,韩灼的话不无道理,西项太子如果真的想要求娶公主,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来。
难道……西项太子另有所图?
“院长,学生斗胆猜测,西项太子此番前来,真正的目的,或许是……缓兵之计。”韩灼压低了声音,在岑姊箫耳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岑姊箫脸色一变,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糟糕了……
“缓兵之计”四个字,被岑姊箫用格外粗重的字体印在了最新一期的《巾帼青年报》上。油墨的味道混着初夏的暑气,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弥漫开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茶楼酒肆里,那些平日里只会讨论胭脂水粉、家长里短的男男女女,此刻也纷纷化身政论家,唾沫横飞地争论着西项太子的真正目的。
“这岑姊箫可真是胆大包天,连西项太子进贡之事的坏话都敢说!”一个留着八字胡,挺着啤酒肚的商人摇着折扇,故作高深地说道。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办学教书的,居然敢妄议国事!”旁边一个身着锦袍的公子哥跟着附和道,还不忘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当然,也有不少支持岑姊箫的,尤其是那些读过几年书,有点见识的年轻人,更是将她视为偶像。
“我看岑院长说的有道理,西项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义愤填膺地拍着桌子。
“可不是嘛!咱们大周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凭什么要怕他西项?”另一个书生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感。
一时间,整个大周因为照因书院的一期报刊,岑姊箫的一篇社论,吵得沸沸扬扬。
李太后得知此事后,气得将手中的茶盏摔了个粉碎,茶水溅了她一身,但她却顾不得擦拭,身旁是惊吓得跪在地上的宫女,战战兢兢的被太后指着当了出气筒,怒吼道:“这个岑姊箫,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哀家看她越来越得寸进尺!”
李太后心中对岑姊箫的不满由来已久,这个女人就像一根扎在她心头上的刺,让她寝食难安。尤其是那份《巾帼青年报》,不仅公然宣扬男女平等,甚至之前的文章还敢影射她这个太后干政,简直罪不可赦!
李太后当即决定借此机会除掉岑姊箫!
然而,让李太后没想到的是,柴桢对于岑姊箫的“大胆言论”似乎并不在意。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份报纸,便丢到了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母后不必动怒,这岑姊箫不过是一介女流,写些哗众取宠的文章博人眼球罢了,何必与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