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桢一声令下,如同在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巨石砸出了惊涛骇浪,整个临康府顿时波涛汹涌,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仿佛在一瞬间被按下暂停键,行人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负责调查此事的官员们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们的后背被冷汗浸透,握着卷宗的手微微颤抖,生怕一个不慎,便会卷入这场朝堂斗争的漩涡,落得万劫不复之地。岑姊箫表面上云淡风轻,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却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暗中引导着调查的方向,将这场错综复杂的棋局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此时,莫泪被“请”到了柴桢面前。说是“请”,其实更像是押解。几名身强力壮的侍卫将他团团围住,粗暴地将他推搡到大殿中央。尽管身处如此境地,莫泪却依旧保持着令人费解的镇定,他神色自若,步伐稳健,仿佛被刺杀的不是别国公主,而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寒意,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莫副使,你可知罪?”柴桢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他越是这般云淡风轻,越是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陛下此言何意?下官不明白。”莫泪微微低头,语气恭敬,却毫无悔过之意,仿佛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这令人更加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哼,到了此时,你还要装傻吗?来人,将证物呈上来!”柴桢一声冷哼,打破了大殿中的沉寂。
随着柴桢一声令下,几名侍卫抬着三个盖着红绸的托盘鱼贯而入,稳稳地摆放在大殿中央。那红绸的颜色,如同鲜血般刺眼,预示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绝不简单。红绸掀开,寒光闪闪的匕首、写满阴谋诡计的密信以及那精致小巧的白玉瓶,无声地诉说着莫泪的罪行。
莫泪看到这些东西,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他冷笑着看向岑姊箫,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岑大人好手段,这栽赃嫁祸的本事,真是令莫某佩服!”
“空口无凭,莫副使还是说说,这些东西为何会在你的房间里吧?”岑姊箫不慌不忙地走到托盘前,拿起那把匕首,指着刀刃上残留的毒物,“这匕首上的毒物,经检验,与你们辽丹皇室所用的“醉魂香”完全一致,莫副使还有什么话可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泪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与珏绫公主无冤无仇,况且三年前还曾和她有过一段缘分,我为何要刺杀她?这一切,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陷害?那莫副使可否解释一下,这封与辽丹太后往来的密信,又是怎么回事呢?”岑姊箫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那封信,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信中,辽丹太后言辞恳切地请求莫泪务必想办法破坏此次和谈,必要时,甚至可以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信的内容一字一句地传入莫泪耳中,他的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遇上硬茬了,岑姊箫为了陷害他,真的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