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桢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奏折,强打起精神:“朕没事,只是有些疲惫罢了。”他不想让李德海担心,更不想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任何人。
李德海知道柴桢这是心病,也不敢多言,只得默默地退到一旁。他知道,皇上心中有事,却不愿意说出来,他这个做奴才的,也只能干着急。
柴桢草草地用了几口饭菜,便放下碗筷,继续批阅奏折。他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政务上,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那些奏折上的文字,在他眼中却如同天书一般,怎么也看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岑姊箫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她的言谈举止,无一不牵动着他的心弦。
他猛地站起身,将桌上的奏折尽数挥落在地,怒吼道:“来人!”积压在心底的烦躁和不安,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内侍们听到动静,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们从未见过皇上如此失态,一时间都吓得不知所措。
柴桢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烦躁,沉声道:“去,传韩正先韩大人进宫!”他需要找个人倾诉,而韩正先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也是他为数不多可以吐露心声的人。
韩正先,便是柴桢的老师,临康府府尹,更是柴桢的心腹之人。一接到圣旨,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一路上,他脑海中思绪万千,揣测着皇上深夜召见的原因。莫非是边疆战事吃紧?还是朝堂之上又起了什么风波?一想到这些可能性,韩正先就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到达御书房门口时,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臣韩正先,参见皇上!”韩正先撩袍跪地,恭敬地行礼道。
“老师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柴桢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韩正先起身,偷偷打量着柴桢的神色。只见皇上脸色憔悴,眼窝深陷,平日里炯炯有神的双目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看来皇上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才会如此忧心忡忡。
“不知皇上这么急着召见微臣,是有何要事?”韩正先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碰到皇上的心事。
“老师,朕记得,城南郊外,似乎还有一块空地?”柴桢揉了揉眉心,似乎在努力组织着语言。
“回皇上,确有一块,面积颇大,只是地势略有不平,且靠近护城河,容易积水,所以一直荒废着。”韩正先不敢怠慢,仔细回想了一下,如实回答道。
“无妨。”柴桢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朕决定,将这块地赐给照因书院,作为书院扩建之用。”
“啊?”韩正先愣了一下。柴桢突然提起照因书院的扩建,弄得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老师应该知道,照因书院的岑院长,是一位难得的才女,她为书院呕心沥血,付出了很多。如今书院学生越来越多,原有的地方已经不够用了,朕想为她做些什么,也算是为大周的发掘更多的人才吧。”柴桢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韩正先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是为了岑院长!他早就听说皇上对岑院长颇为赏识,时常在朝堂之上夸赞岑院长的才华,甚至还破例允许岑院长可以随时进宫面圣。坊间也流传着不少关于皇上和岑院长的传闻,有人说皇上是爱慕岑院长的才华,也有人说皇上是敬佩岑院长的气节,更有人说皇上对岑院长动了真情,甚至不惜违背祖训,想要立岑院长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