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正在怔怔出神。
直到绿桃走进来,才唤醒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清和。
“福晋?”
她也是一眼就看见了那副被自己典当掉的头面,忍不住心惊肉跳地问了一句:“这、这头面,怎么突然自己回来了?”
说完,她还忍不住舔了一下干燥的唇。
吓得口干舌燥的,不敢大声说话。
不会是……闹鬼了吧?
绿桃越想越觉得害怕,身体下意识离那副头面远了一点。
难怪她会忍不住多想。
谁让那个冒充绿萝的杏儿,自己竟然用粗糙的碎碗片,活生生把自己手腕上磨出来那么大一个伤口。
最后硬生生流血而亡。
当时那个小杂物房里,弥漫了好几天的血腥味,怎么都挥散不去。
“你出去做此事时,”清和拉着一张脸,冷声质问道:“可有被其他人瞧见?”
绿桃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连连为自己辩解:“绝无可能!”
“先不说奴婢换了打扮,”她有理有据的,听上去好还有几分信服力,“就连外出,也是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才去的当铺!”
绿桃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让清和暂时相信了她的说法。
可是,王爷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呢?
这件事情如此隐秘,除了自己,就只剩下绿桃一个知情人了。
难不成,是自己正院里,有王爷安插的眼线?
一瞬间,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清和,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撑住额头,倚靠在旁边的桌子上,脸色很不好看。
“福晋,”绿桃忍不住劝慰道:“不管怎么说,您都得以身体为重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并不怎么管用。
可是绿桃却有自己的杀手锏。
“您要是、要是病倒了,”她一脸急切,“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
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用大拇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府里唯一能因此获益的,不就只有那么一位吗?
“替我梳洗更衣。”
清和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闭了闭眼,把那些不好的猜测,暂时都给放到了一边。
绿桃说得对,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只要她还在一天,就是这雍亲王府,名正言顺的嫡福晋!
“已经一夜了,”几乎一夜不曾安眠的胤禟,眼底一片青黑,直勾勾地盯着风平浪静的湖面,“还是没有五哥的踪影。”
他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儿,只凭着一口气,在支撑了。
“请九爷放心,”王端这会儿也不敢火上浇油了,双手抱拳,掷地有声地保证道:“我一定把五爷,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胤禟却觉得,谁都靠不住。
不过面上却一脸激动外加感激地猛点头:“王首领,我五哥的性命安危,就交在你手上了。”
“定不负九爷所托!”
郑重地留下这一句话后,王端头也不回地朝着湖水的方向走去。
而留在原地的胤禟,自顾自地思索了片刻后,突然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作为五哥一母同胞的弟弟,他不觉得五哥会在水里遇险。
要知道,五哥的水性,在他们一众那个兄弟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因此,胤禟怀疑,五哥可能是上了岸之后,遭遇了伏兵的追击。
所以,尽量找隐秘的小路,看路面上有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绕着整个树林外围走了一圈,可是却毫无收获。
胤禟把视线投向了旁边的竹林里。
按理说,这密密麻麻的竹林,缝隙又小又窄。
根本挤不进去一个人。
可是……
拼了!
胤禟攥着拳头,一猛子扎进了竹林。
粗壮的竹竿,一上来就挡住了去路。
胤禟不得不伸出手,把竹子往一边推开。
在这里面,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胤禟本就心宽体胖,因此在狭窄的竹林里行走,也比旁人困难得多。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透。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靠在身后的竹子上歇口气儿。
“那是什么?”
擦掉快要掉落到眼睛里的汗水,胤禟一抬头,忽然看见了一块破碎的布料。
他几个大跨步走上前去,就连一根细竹子“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脸上,也丝毫不在意。
因为一靠近,他就认出来了。
那是五哥身上衣服的布料!
生怕惊动还没有死心的那些凶徒。
有了前进的目标,胤禟一颗心安稳了不少。
只觉得自己精神也振奋了许多。
五哥,你别怕,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