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错过的人(1 / 2)

“所以你就放心了?”

魏尔伦诧异回头,两头山羊似是不满他拿着胡萝卜发呆,咩咩抗议个没完,还纷纷人立而起要创过来夺走心爱的胡萝卜。

今天又是艳阳高照,花园里面的玫瑰被铲掉一半换种康乃馨,不过冬天嘛,到处光秃秃的,唯有那些常青树郁郁葱葱,松鼠喜鹊乌鸦依旧准时准点过来蹭饭。

“不仅仅是因为那些表象啦。”阿蒂尔想到当年夜访孤儿院目击的战斗,安抚道,“问题不大,他们只是在地下室偷摸养老虎。”

“……难怪花销比同规模的孤儿院多。”呼,还是那个熟悉的谨慎亲友。

魏尔伦恢复淡定丢出一根胡萝卜,两头羊立马忘掉方才还同仇敌忾,放下前蹄争先恐后冲过去埋头抢吃。来势汹汹的咩咩联盟土崩瓦解,不算危机的危机解除,金发青年乐得用重力绞碎剩下的胡萝卜,悠闲投喂周边一圈静静等饭的野生毛茸茸。

“啾~”喜鹊夹起嗓子娇滴滴道谢。

阿蒂尔喷笑,不愧是以聪慧着称的鸦科大佬,精准打击亲友喜欢可爱动物的弱点:“是吧?诡异的建材损耗率这下也合理了。起初我还想劝华宫别在孤儿院养猛兽,不过看他们制服老虎得心应手,也没耽搁白天的工作,想整点异宠养养解压可以理解、呃,大概可以理解?我听说有公司专门花钱养动物给员工吸呢。”

超越者不太明确普通人玩乐的度,又翻账本察觉到老虎是第三次世界异能大战末期到的孤儿院,多半跟仓院之里的猴子一样,从破产动物园跑出来的。

孤儿院地处郊外常备猎枪,都养好几年了,从来没出事,这次也没动枪,那还有什么好说?他瞧大伙轻车熟路压制住白虎,放下心来惦记着赶紧回家检查阿尔中也的作业——小学生正是爱玩的年纪——结果恰巧没看到最后老虎消散,化作小男孩倒在废墟的场景。

那是他第一次深夜探访目罗孤儿院,下次就是送芥川兄妹过来了。有些事情少停留一秒、少提醒一句便是错过,不止是异能者,普通人也是同理。

阿蒂尔去目罗孤儿院游龙,魏尔伦载狗狗回东京探望兰波,托他给可恶同位体送去与精心包装的薄荷姜饼人,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享受完兰波转述的品鉴反应,又带小狗回郊外蹲地下基地吸熊猫抱枕。

看呐,大家都将度过美好的一天,阿尔格尔却泪眼汪汪,不敢埋怨风间太太抓自己的爪子太用力,更不敢直接挣开太太的手,眼巴巴瞅着中也发出求救信号:救我qAq!

中原中也抽空甩了个“在救了在救了别急”的眼神,回过头来继续安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年轻夫人。

未来的检察官先生用一米八的个头妥善弥补稚气脸庞的缺陷,言辞恳切,态度真诚,说的话听起来也很专业。在那双蔚蓝眼睛温柔沉稳的注视下,失踪男孩的家属好歹恢复了一定语言能力,颠三倒四描述起走失儿童的体貌特征。

赭毛劳德巧妙抓住精髓,刷刷几笔绘出的素描画像获得夫人激动的点头认可。中原中也问清家庭住址以及孩子常去的几个地方,妥帖将太太送回风间家的床铺,记住这个位置,回来便遇到龇牙甩爪子的阿尔领来了乱步大哥。

体育馆场地再大,架不住横滨这回的受害面积更大。人们摩肩接踵,家没了,兴许家人朋友全没了,心情本就糟糕,肢体接触一多,龃龉便噌噌增加。你怀疑我偷摸拿走东西,我咬定他是偷窥变态,纷争打斗屡禁不鲜。

江户川乱步属于镇场子的定海神针,但凡敢舞到他面前,大侦探就一定能分出个是非对错。然而让他仅凭一张素描画精准锁定陌生男孩目前的下落,那还是稍微困难了一点。

风间夫人哭诉自己打完开水走到半道上意外发现丈夫的同事,顾不得嘱咐儿子等在这里不要乱跑,就丢下热水瓶追上去询问丈夫的下落。几句话问罢依旧毫无音讯,她沮丧回头竟再也不见自家刚满八岁的娃。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呀,都不知道是有人抱走还是崽崽自己跑掉了。年轻的母亲放眼望去人潮汹涌,无处可寻,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当场断裂,泣不成声胡乱转着圈找,还是田山花袋通过摄像头注意到这边的骚乱,指挥劳德们过去问问怎么回事。

乱步大人来到走失现场,蹲下左看右看,屈指敲敲热水壶,尽量还原当时的情景:“自己从后门跑的,孩子想找爸爸回来安慰害怕的妈妈,但是只知道爸爸在黑色高楼工作。”

港口黑手党的总部,侦探的随身保镖之一田山花袋面色阴沉。

“现在横滨已经没有那样的楼了。”大侦探自顾自摸摸下巴,“外头的地貌都变啦,地标性建筑全军覆没,小鬼不一定分得清方向,出门迷路?不,果然是尝试提炼关键词吧,黑色的高大建筑。”

国木田独步骤然色变,一说到这些特征,除了港黑大楼,就剩位于擂钵街的骸塞了!那座高塔矗立多年,纵使一朝被不知名人士瓦解溃毁,也还剩个底座!平时就罢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横滨市中心的闳宇崇楼尽数回归尘土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底座在晴空万里下简直不能更显眼!

围观人群阵阵骚动,乱步无奈挥挥手:“就是这样,去吧,你们四个一起,别分散啊。”

并不是很需要保镖谢谢,别看他这样,好歹在警校历练几年,身手拿来自保足够了。这事不能拖,拖到小孩半道上被掳走就麻烦了,可惜这里离不得乱步大人,瞧,没一会儿就又有人高呼求助。虽说是群未成年,国木田作为社长的弟子做事很懂分寸,劳德兄弟绑定不能拆,田山的能力有用,三个能打的带一个技术员闯进擂钵街找娃绝对没问题。

风间先生的工作不重要,黑手党靠功绩说话,这样的平民区住不了仇人遍地的黑手党高层,再说既然知道走丢了一个孩子,有能力当然需要想办法给找回来。

“好的!大哥!”

一行人粗略商量没什么需要拿的,急忙从侦探先生指定的后门离开体育馆。

距离风间夫人发现儿子失踪仅仅十分钟,小孩腿短走不远。然而外面一片狼藉,人们来去匆匆,有的紧紧抱住重逢的家人痛哭流涕,有的无功而返抱头蹲地愣神,有的姑且抱有一线希望坚持出去寻找。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想要撞运气问出黑发黑眼塌鼻梁的灰棉袄小豆丁去了哪里,那效率懂的都懂。

幸亏三位打手(划掉)武装人员在追踪上都颇有心得,劳德们是家学熏陶,国木田有社长老师教导。哪怕乱步大哥说过不能分头行动,一套合力寻找兼拿起画像问询下来,还是找到了小朋友留下的痕迹——真冲骸塞遗迹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