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格尔不比两个心脏脏的谜语人,不需要猜,联络手段明晃晃摆在外面呢。之前破坏山林寥寥几个摄像头的便携式电磁脉冲武器也好,支出布偶嘴巴伪装成棒棒糖饰品的防水发信器也罢,托横滨黑市的福,劳德们来平行世界可谓是带足了装备。
耳机收到指令,阿尔鸭鸭不再沉迷烘烤羽毛,带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奇异芳香摇摇摆摆跑回顶楼阴影处,稳妥放下随身携带的哥哥。丝线轻敲蓝牙耳机,中也从里面扒拉开背包带条野警官出来。并没有烤熟自己的鸭子高呼奇怪,白毛猎犬双脚跨出布偶,周身依旧不带丝毫恶意,与他的黑毛搭档完全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啊,他俩就异能与行事作风而言,压根不是一类人。
条野采菊的异能可以骗过人类感知,骗不过直击灵魂的灵视。检察官跟猎犬多熟啊,当初一听兄弟这描述,就猜到暗中观察的异能者是谁了。其实猜错也没关系,总不能随便这货遛出去通风报信嘛。
打晕捆绑霍桑与菲兹杰拉德,魔法师向重力系超越者的黑豆眼注入魔力短暂共享灵视。对面外挂在手,军警先生化身的分子们一下就被黑洞精确吸进通风管,一路狂飙随同戴帽子的白鸭灌入隔壁楼顶张开血盆大口的人形布偶。
条野来不及给同伴留下任何线索便被关进空间道具,维持分子化懊恼提防之际,居然听到了铁肠先生提点中岛敦,教他跟人打架不要只会闷头往前冲的声音。
……
你知道我为找你费了多大的劲吗?你不知道,因为你就是一个喜欢教导通缉犯战斗技巧的二愣子:)去死啊混蛋!!!!!
咳,末广铁肠当然没死。靠谱的检事鸭鸭进来张开翅膀就是召令黑洞封锁空间,避免肉眼不可见的条野逃跑。这阵仗一铺开,武装侦探社众人摸不着头脑,末广铁肠感知到凛冽杀气,还以为是敌袭,本能把炸毛的小老虎护在身后。
没有维持太久的剑拔弩张,中原中也控制操作台码字,顺手捞过来的镜花乖巧转语音,简单介绍目前的情况。侦探社员意识到这是又抓了一个帮手(咦,为什么要说“又”),纷纷放松下来。敦因为站在末广先生旁边无辜受到怨念扫射,来客针对警官的怨念显着削减,倒霉孩子神情轻松了很多。
条野侧首认真倾听,不至于全盘接受武侦的说辞,可是他记得,爆炸第二天赶往侦探社楼下咖啡厅逼问社员的下落,老板唯唯诺诺不敢反抗,女服务员却上前一步喊出了他们共同的心声:“侦探社不会绑架杀人!”
普通民众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与铁肠先生相同,条野采菊无法解释军检警如果没有受到异能干扰,一个人都不站出来质疑“武侦全员恐怖分子”这种说法的缘由。
总不会是三方全员共脑吧,别逗了,几千号人呢。
别人可能是没想到,可能是担心惹来麻烦。猎犬部队的五人并非无能懦夫,这么大的逻辑漏洞,哪怕关门开内部会议的时候提一嘴呢?以往大家锐评上级和任务,遣词造句有多过分,队长也是一笑了之。这次关系到他老友的清白,队长更不会上纲上线。自己凭什么没想到?同伴又为什么想不到?全是因为他们被耍了啊!
反正有超越者级别的异能鸭子掠阵跑不了,白发警官散去异能,冷酷漠视面无表情惊喜万分凑上来问好的傻乎乎搭档——好你个头!——被耍不代表侦探社就是纯然清白的,条野警官打定主意出去查清恐怖分子“天人五衰”的真实身份,却也松口答应保守异能动物的秘密,调查江户川侦探所说的“书”是什么东西,有必要的话帮忙掩护这群通缉犯寻找异能者小栗虫太郎。
掩护理应不难,且不谈他打定主意放弃职位来找菲兹杰拉德借神之眼,暂时退出猎犬,不算军官,没有警衔,理应不在意识影响范围内。就算卡不成bug,武侦还有这么大一坨把柄藏在布偶里面,括弧,指铁肠先生,括弧完毕。但凡侦探社等人别失了智步步紧逼,留出周旋的余地,条野想撕破脸都没法不顾搭档的死活。
事情就是这样、话说阿尔你真的不用吃点避暑药吗喂!中原中也大惊失色,深吸一口兄弟香香的毛毛,饿了。
阿尔格尔骄傲挺胸,不用,我感觉超棒!这个颜色好看吧?
条野先生站在顶楼天台拒绝评价,脱离猎犬的身份认同,他照旧能够清醒地思考是谁在误导官方机构。陀思妥耶夫斯基参与其中吗,侦探社的说法不能全信呀。铁肠先生不清楚,条野是知道那个魔人前段时间潜入横滨,已被抓捕提交转送欧洲异能监狱默尔索的……啧,好香的鸭子。
盲人含蓄嫌弃了一下椒香、呸,焦香的鸭子严重影响自己的思考,香喷喷阿尔格尔对此毫无察觉,欢天喜地重新背好哥哥继续干活。
条野采菊闪身下楼收拾菲兹杰拉德遇袭事件的烂摊子,琢磨霍桑兴许能吐出点有用情报。两只鸭鸭吹起重力凉风,嘎嘎啾啾逐条尝试激活神之眼系统的代码。临近绚烂黄昏,警车救护车满载而归离开很久了,条野先生都草草审讯完神志不清的霍桑带虫太郎照片回来一趟了,阿尔格尔总算穷举出中也熟知的那个框框,可以扫描照片找人啦!
虽然小劳德以防留下太多破绽,没有找魏尔伦要来私人手机,调用他与虫太郎去狗狗选美比赛看现场的纪念照片;但是吧,幸好他们要求侦探社提供照片无果后又转向条野警官,原来这个世界的虫太郎跟大伙认识的那位长相不一样啊?
找吧找吧,趁天还没黑,鸭鸭还没断电,天眼程序自动运转,阿尔、中也抓紧时间喝水干饭。
想吃烤鸭,中也尽量不扭头细闻喷香的兄弟,冲浓稠鱼肉粥露出饥渴的眼神。
阿尔格尔摆摆微卷略糊的尾巴,仰头咽下清水进一步稀释禽鸟稀缺的唾液,回去得想办法吃一顿烤鸭。
烤鸭,好吃吗?布偶静静好奇起来。
与此同时,小栗虫太郎也在干饭。
没有烤鸭,一片面包,一碗清澈见底的咖喱汤,就是他这顿精致餐食的全部。虫太郎望着仅够果腹的食物沉默良久,终究仪式感十足地合掌宣布“我开动了”,捡起面包片冷漠啃咬。
阶下囚能有什么办法,绑架者愿意给他治疗突袭警车造成的伤,高兴给他洗衣机使用说明书打发时间,不让他饿死已是上天垂怜。接受吧,这点狗都嫌吃不饱的食物,吞下肚几乎都用不上五分钟。话又说回来,整个牢房狭窄逼仄,没有钟表显示时间,昼夜不分,日月不明,哈,谁知道是不是五分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