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炖鸭鸭(2 / 2)

“这样啊……”福地樱痴提着酒瓶凝视空荡荡的走廊,友人并狱警的背影早已消失无踪,他却仿佛还能看到他似的,纵使眼睛干涩隐痛也不忍移开视线,“其实我说谎了,条野。”

“诶?”白毛青年诧异扭头,像是他能看见他一样。

中年男人低落苦笑:“侦探社的这次行动把上头吓破胆啦,国外的暴力机构哪怕不认真施压,社员们出来自首也逃不过一死。”

条野闻弦歌而知雅意,蹙眉急切追问:“难道福泽社长的判决下来了?”

“啊,死刑,今天下午执行,我亲自监刑。”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福泽先生是诱使武装侦探社出来的重要筹码啊!”

福地痛苦闭上双眼,条野便知队长定是想尽了法子周旋。是了,吓破胆了。硬币谁不会用呢,老爷们不用,他们的司机管家秘书这些身边人也会用。昨天有七个高官受到牵连重伤不治,轻伤者更是数不胜数,他们管不了那么多,能杀一个恐怖分子就赶紧杀一个安心。

想清楚这些,条野体贴无比:“下午我替队长监督行刑吧?我不擅长分解炸弹,还没法翻查视频,线人们散开搜集情报,我不差那一小会儿分析时间。”

“真是,这不是被部下好好照顾了吗?”福地惆怅叹气,布满茧子的手重重拍打下属肩膀,“辛苦你了,条野。”

“放心、啧,队长你太粗鲁了,这么大劲!”

难耐的燥热正午稍纵即逝,福泽谕吉窄小的牢房迎来两名军警。一个西装革履黑色墨镜,一个头戴防毒面罩身穿防护服,他们前来押送福泽前往行刑场。比先前预订的行刑时间早了一个钟头,不过留守此处的条野采菊由于事先收到电话通知,对此没有异议。牢房的持枪卫兵同样收到了通知,看一切合乎规矩,便解开脚镣坚守岗位,目送四人组进入电梯,乐得把守空牢房不必时刻紧绷。

电梯,多适合作案的场所啊?黑掉监控摄像头,这就是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小栗虫太郎似乎的确是武侦社员及其同伙劫走的,他的异能“完美犯罪”一如既往抹消了罪人所有痕迹,徒留再次痛失伙伴的猎犬们凝重面对毫无线索的电梯。

啊,不是没有线索吧?一部手机静静躺在地板上,按亮屏幕,红鼻子小丑张狂的笑脸足以激怒全体军警。众人来不及反应,手机又息屏了,这回再按开,就是一个刚刚格式化的白板手机。

手机病毒吗,立原道造红了眼圈。即便他加入猎犬的当天便做好了送走同事、送走自己的准备,太快了,短短六天啊!一件人质案失去末广前辈,一件炸弹案失去条野前辈,他从没见过如此凶残的敌人!

福地樱痴杀气四溢:“烨子,去请坂口先生。”

“是。”大仓烨子出离愤怒,语气却格外平静。

“完美犯罪”的克星坂口安吾接到猎犬邀请,马不停蹄丢下特务科仓库赶来支援。青年镜片反光,情报量太大,脑子短时间内消化不过来,有点晕。助理官职业素养尚在,初始的不适将将消退,他强压那股子晕眩,吐字清晰肯定了猎犬的猜想:“是鸟类异能者,异能空间里面的侦探社员联手偷袭了条野先生。”

阿尔格尔对此表示严正抗议,诽谤!安吾在诽谤!这事不是他们干的!

大伙从西格玛那里获知天人五衰原定这时灭口武装侦探社的计划以后,顾不得现在发生这么多事故,恐怖分子可能计划有变——这哪敢拿别人的生命打赌呀——侦探社员身负通缉令不方便接近,亚历山大先生又只有一个,鸡鸭天热容易疲累也必须上了。

劳德们上蹿下跳轮番接力绑票、啊不是,藏起侦探社的强相关人士。社长处境最危险,但必须放到最后一个来救,不能提前惊动警方,况且条野先生给了行刑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呢。

中也换下飞一小会儿快要中暑的魏尔伦,放他回海边洞窟纳凉。紧赶慢赶抵达条野先生临时更改的见面地点,同样快中暑的检察官先生眼睛一亮,呼啦啦俯冲滑铲到大哥面前狂喜乱舞。

乱!步!大!哥!

谢邀,乱步有被检事鸭鸭的热情糊脸。世界第一大侦探稀奇又熟稔地隔着帽子摸摸鸭脑壳,哦哦,还有这个闻声冒出布偶来打招呼的焦糊鸭脑壳,握握硕大鸡翅膀,忙的不亦乐乎。

他是忙了,解释的就该是……爱伦.坡果断举起卡尔遮脸拒绝,卡尔是小浣熊,小浣熊什么都不懂哦?它习惯给社恐主人打掩护,伸长脖子嗅嗅装点花花的糊鸭,眼神瞬间犀利:是小狗点心!是好吃的小狗点心!

浣熊奋力蛄蛹踩着主人跳下地面,几个跳跃灵活蹲在鸭鸭面前,摊出小爪子老练卖萌讨食吃。福泽社长见到完好的社员面色沉重,亲近的人明白他激动起来就是这样。挂念多日的社长、乱步先生平安无恙,侦探社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亦是无一不感动亢奋。

看来只有我来做这个坏人啦,条野.并不是因为在合家团聚的时候没看到铁肠先生莫名有点寂寞,采菊清了清喉咙,故意破坏阴暗小巷难得的温馨祥和,阴恻恻微笑提醒:“庆祝仪式以后再办吧,非常抱歉,可是我们现在似乎更应该讨论要如何应对大概率是天人五衰一员的福地队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