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县里来了工作队2(2 / 2)

自从李煌、左晔参加查账小组,包袱很快被抖开了。甄惠贪污三点八万,证据确凿。甄惠成了一只死老虎,再也不敢胡搅蛮缠、装糊涂、哭鼻子了。何局正准备整理材料,移送司法机关处理。可任亦鹏鸡蛋里挑骨头,硬说所查账目“不在县里指定的抽查年限之内”。李煌大怒,把算盘往桌子上一扔,说:“任亦鹏,向人向不过理去!你说,哪点与事实不符?哪点超出了年限范围?难道一个人贪污了多少,还能说贪污的年限不对,不能算贪污吗?你这是哪门子理由?”

任亦鹏说:“俺只算县里规定那几年的,不服,你到县里请示去!球大个村子,想脱离县政府的管辖吗?”

李煌反问:“请问,卜元和甄惠都在同一年限之内,卜元没贪被你定成贪污,甄惠贪了,你却找理由否定,这究竟是为什么?你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任亦鹏又一次被问的理屈词穷了。于是火冒三丈,敲打着桌子连脏话都带出来了:“娘的,老虎下山受狗欺,凤凰落架不如鸡,你一个土坷垃,敢和俺瞪眼叫板,真他娘不知天高地厚!”

李煌一肚子火找到了发泄的机会,你任亦鹏敢出口伤人,别怪俺对你不客气,他冲到任亦鹏跟前,唾沫星子四溅,回骂道:“任亦鹏,你好歹算个国家干部,俺一直给你留面子,处处下下让着你,没想到你是个不识人敬的灰毛驴!张口就带十字儿骂人,要说骂人,俺真比你强!在账务问题上,你是个球也不懂的白痴!给你个毛球,你连个阴阳面儿都分不出来,还站在人伙里,狗戴帽子装人哩!你应该一碗水端平了才对哩,你这样一味地袒护甄惠,是何道理?”

就在此时,老米店老板娘闯进门来,她一进门就大声吆喝:“金大浪,你在哪儿钻着哩?那个姚会计跑得没影儿了,连饭钱带炕钱,还有俺们咪咪的卖身钱,两千多块,一个字儿都没给哩!他那个黄脸婆还打碎俺两块玻璃,砸碎俺两个温壶,这些损失,你们都得包赔!当时你们吕书记说得好听,怎现在没人管了呢?”

任亦鹏正在气头上,他把老板娘推到一边,声嘶力竭地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滚出去!”

老板娘可是见过世面的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叫的更响亮了:“怎了?你们讲不讲理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公地道!俺不向你们要跑腿钱,就够便宜你们了!你们送去那个姓姚的,吃了、喝了、搂着俺们闺女睡了,那后生又整壮,一黑夜七八次吃软糕哩,不给钱,能说得过去吗?”

女老板口无遮拦,任亦鹏七窍生烟,正在难解难分之时,金大浪闻讯赶来。急忙把大吵大闹的老板娘拽出门外,说:“哎哟,老祖宗!瞧着点吧,你算把俺们打扮灰了!你知道那是谁吗?工作队的老任!你这不是往井里推俺们吗?俺保证三天后把钱给你送过去,行吗?”

“说话算话?”老板娘问。

“算话。您怎么连俺都不相信哩?”金大浪硬把老板娘推走了。

屋内的任亦鹏快要憋疯了,他大声呐喊着:“野蛮!愚蠢!无可救药!”

李煌幸灾乐祸地说:“真是现世报啊!老米店老板娘这一出戏唱的真漂亮!”

甫唯清叹道:“这昂首村的事情太复杂了!”

就在那天,何副局长接到通知:“马上回县参加会议。”

从此,何副局长再没有返回昂首镇,他的工作队队长一职,由任亦鹏代理。

就在县检察院决定对甄惠法办,把逮捕证交到张科长手里那晚上,甄惠失踪了。村里人们尤其是上访的人们有各种各样的怀疑、猜测。

吕耕田说:“大概是有急事请假出门了吧。”

金大浪说:“大概是到外地看病去了。”

李煌气愤地说:“这明显是有人通风报信,畏罪潜逃了。日他娘的,闹来闹去,老百姓多会儿也闹不过当权的,谁让人家手眼通天哩!这才是有眼的多会儿也打没眼的,被愚弄的多会儿也是咱老百姓啊!找谁说理去啊?”

举报者多次找工作队询问,任亦鹏闭门不答,吕耕田、金大浪狗仗人势,专找告状的谩骂:“日你娘们的,走着瞧,你们告老子犯罪,老子还告你们诬陷哩!”

金、吕两家人,在街上耀武扬威,寻衅闹事,任亦鹏视而不见、装聋作哑。告状的为了身家性命,只好退避三舍。昂首镇仿佛被笼罩在黑沉沉的阴云下边。卜元他们不得不再次上访,想要找一块阳光明媚的地方,找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湾,真难呐!

甄惠跑了,村里炸了锅,矛盾在加深,事态在加剧。而田禾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办公室里,翘起二郎腿哼着小曲儿,品茗香茶,暗中窃笑。在这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中,田禾是最大的赢家。他不仅赢得吕耕田、金大浪送来的大把钞票,而且赢得他垂涎已久的美女的芳心。他为甄惠的仓皇出逃,设计了一条绝妙路线和脱罪妙计,赢得了宝贵时间。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十分惬意哩!“昂首村那些不安分的蠢货们,你们就在下边蹦跶吧,孙猴子再日能,也蹦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儿!”

回想起这一晚上的变化,可谓是惊心动魄,扭转乾坤,就在一瞬之间。稍纵即逝的良机,不是任何人都能把控的了得,这得感谢好友左一白透露给他的绝密消息:“逮捕证已经下达,甄惠将法网难逃”,事态严重,波及到自身安全,急中生智也好,狗急跳墙也罢,反正“美人计”算是用上了,现在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田禾心满意足地回味起那天晚上紧张刺激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