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渺渺站在主楼的门口,仰头朝着露台的方向,眼神与上面的俊美男人四目相对,意味鲜明:
我已经从山顶上下来了,你快道歉吧!
你要是不道歉的话,我是不会进去的!
两只手臂弯曲搭在胸前,表情娇蛮明媚,浅蓝色的领口上绣着金线,娇气与矜贵的糅合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冷白的指尖从牙都没长齐的小乌龟嘴里抽出来,拿起木桌上的帕子 仔细的擦拭后,从容地操纵着轮椅下去。
轻微的金属轮转动声微不可察,压在昂贵的乌木地板上,由远及近的传来,景渺渺看上去娇蛮任性,实际上心也在慌。
刚刚的不是错觉,眼前的男人确实更危险了。
比起她刚来的时候,眼瞎病弱的残废男人仿佛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式,那时的他身上更多的是不见光明的阴骛,自暴自弃的绝望感。
给人一种好欺负的错觉……
如今看来,那份阴骛更多的已经转化成了冷戾,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仿佛是从男人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或许是他的腿伤压抑了这份本性,但她依旧敏锐的捕捉到了。
电光火石间,景渺渺忽然意识到自己来这儿里或许是一个错误。
钟离寂本身就是个危险的存在,巨大的威胁。
因为伤的原因,他为自己披上了脆弱的伪装外壳,用来迷惑他的对手和敌人,顺带还有她……或者说是白缈。
让人误以为他成了一只沉睡的狮子,攻击性大大减弱。
而他的眼睛痊愈就是一个信号,摆脱沉睡,即将苏醒反扑的信号。
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掌握了可以恢复双腿的办法,如今的他连伪装都不需要了,显露出本性也无所谓。
而她,就是恢复他双腿的办法。
他才会明目张胆的展开催眠,只不过出现了意外,她醒过来了,并且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上一次,她才能顺利溜回山顶。
那如今,她是不是相当于自投罗网?
视线不经意的扫过远处在复古石雕下翻肚皮晒太阳的,还是拖家带口的那种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