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那边的菜市场都是他们家的，当然不是王哲他们父母待的那个菜市场，是另外一个。

从小估计也是娇生惯养的那种，有事了他爹也能给他处理，所以才养成这样的性格，听说最开始就是在学校里打架，后来被开除，他爹又找人花钱给他弄到另外一个学校。

那个学校基本都是那种学习成绩不咋样，最差的学校，然后再学校当起了扛把子，再后来就开始在社会上混，扛把子倒是没混上，估计也不少被人家按着揍。

然后他们一帮子不知道怎么又萌发了去外地混的想法，然后就跑去纺织厂那一片混去了。

当时的纺织厂是什么地盘？都是二三十岁打工的，那是一个大的工业区之类的。

那要是说打架，呼呼啦啦厂里能出来几百人的那种，就指望这几个小屁孩，都没法站住脚。

最后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坑，就跑去人家按摩店去按摩，人家给们服务完，他们不给钱，意思就是想收保护费之类的，不知道哪个大聪明想的主意，可能是当年古惑仔看多了吧。

老板也不惯着他们，直接让手下的女孩报警，就说他们强奸。

这几个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反正态度相当的嚣张，觉得用这种方式能打响旗号，也或者觉得人家按摩的，最多算他们嫖娼，哪想到老板也托人了，最后硬生生给弄成了强奸罪。

他们这一进去不当紧，王哲这边现在是想找人报复都没地方发泄了。

这就好比，你家里被人欺负了，然后你隐忍几十年，等你觉得能掌握所有的时候，你却发现你的仇家死了。。。

一直以来的目标突然没有了，人都变的彷徨起来，你说王哲能不气么。

“进去了好啊，活该。”刘芳替王哲狠狠出了一口气。

“有什么好的，现在连个想发泄的目标都没有了，一直以来就是奔着这个去的，心里憋屈的要死。”王哲却不感觉有啥可解恨的，又不是自己亲手把他们送进去的。

“不说这事了，已经过去了，你呢，你。。。”王哲想转移话题，但是突然卡壳了，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了。

问她学习成绩？还是问她在学校有没有听老师的话？在家听没听家长的话？

其实王哲很不理解有些小说当中，自己不上学了，然后遇到了以前的同学聚会，再去参加同学聚会，他们聊的是什么。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共同语言，都不是一个圈子了，不知道能聊什么，你聊学习，我聊工资，你聊成绩，我聊找了几个女朋友？

刘芳等着王哲问下去，王哲却不知道该问什么，一时气氛有些尴尬，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前面几个人还在哈哈大笑。

很快就到了路口，往左转弯就到了王哲他们之前的聚集地，兄弟几个站在路口等着两个人。

“小屁孩，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去公司再聊。”张闯晕晕乎乎的跟王哲打着招呼。

“行，我先送她回家，等会就直接回去了，明天到公司再聊。”王哲告别几人后，继续往前送刘芳回家。

“你还记得我家呢？”刘芳有些惊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王哲还记得。

“有啥记不得的，这条路你走了多少次，我也不比你少走多少次。”

“也是，那时候基本上每天都是你送我回家的。”刘芳有些怀念的说道。

“王哲，你还记得上学时候的事吗？”

莫名听到这句话，王哲脑子没反应过来，上学？上学的时候什么事？

“就是愚人节的时候，你答应我的事，为什么后来你还在一直追钟怡？”

“。。。愚人节？愚人节不都是在开玩笑呢吗？你说的哪句话？”愚人节那天经历太多了，当天跟王哲表白的都比后面20年记忆中的都多。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啊，其实我当时很早就喜欢你了，只不过当时你一直在追求钟怡，从来没注意过而已。”

刘芳停下脚步，拉着王哲，不让他再继续往前走，认真对他说道。

“愚人节那天，所有人都在开玩笑，我也看到有很多人借机向你表白，我知道很多人也是借着开玩笑的机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已，我。。。我也借着机会向你表白。”

“当时你答应我了，我以为你懂我的意思，可是后来你心思却从来没放在我这里，眼睛里只有钟怡一个人。”

说到这里刘芳虽然没有落泪，但是脸上的委屈，在幽暗的灯光下，却看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