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为什么。
不为权势,不为财富,不为名声。
不仅是我,任何人都不该为此而来。
因为这些不过是人生的附庸品。
人真正需要的,其实一直只有一样东西。
那便是…走向自我!
……
“杀!!!”
冲天的喊杀声,喝骂声,怒斥声充斥着吴信耳畔。
四周的是如同炼狱般的场景,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凄厉的哀嚎声。
但很快,那些哀嚎声又在战马的践踏下,消失在北风中,成为了一摊肉泥。
向前,向前,向前!
但这并没有让吴信心生怜悯,心生胆怯。
他只是继续率领着自己的部下,如同锋利的箭矢一般,直直的穿插在了匈奴人的军阵中,向着那黑色大纛所在疾速突进着。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战场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癫狂的境地,厮杀已经进入的白热化。
吴信与身后所有人都将生死置之度外,用战马奔驰的速度将锋利的长枪快速刺穿匈奴人的胸膛,又迅速拔出,疯狂的冲击着匈奴人的骑阵。
甚至于,到了现在,吴信的盔甲上都插着数支不知从何飞来的羽箭。
“万胜!!!”
周军又是一阵怒吼齐呼,愈发疯狂的挥舞手中的刀剑,或者伸出手中的长枪刺杀敌军。
因为吴信再次在匈奴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斩下一名拍马来阻拦他的匈奴将领。
此时此刻,陷入癫狂的匈奴人终于反应了过来,陷入了惊恐。
刀剑不能挡,箭矢不能阻。
一次又一次的围杀。
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不过是在给那名怪物一般的将领。
在给他那妖异的长戟下在添上无数亡魂罢了。
跑,跑,快跑。
一名匈奴游骑在惊恐下,向着后方逃离而去。
这引发了连锁反应。
就跟狂热会传染一样,惊恐也是会传染的。
无数匈奴人在惊恐的情绪下,一窝蜂的调转马头,往着四周疾驰逃窜。
匈奴先锋军的前阵转瞬之间,轰榻而倒。
“万胜!!!”
无数马头在起伏攒动,战马在毛发在狂风中飞扬。
见此的周军又是一阵齐呼。
前方,吴信喘着粗气,呼出了白气在低温下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继续挥动手中的长戟一戟横扫,赤红色的战袍飞舞间,又是数个头颅冲天而起。
耳畔旌旗猎猎作响。
战马呼啸而过的风声变得微不可察。
他的思绪几乎停滞。
唯一的念头就是冲向那面黑色的大纛所在。
“万胜!!!!!”
就跟之前说的一样。
狂热会传染。
身处骑阵之中,吴信与身后的众人没有什么不同。
他同样和他们一样。
从喉咙中迸发出怒吼声,呼喊着。
即便嗓子早已嘶哑,即便手臂早已酸痛。
可依然要呼喊!
依然要冲锋!
退缩是不存在的。
一旦退缩,那么就再也没有了勇气,去面对强大的敌人。
毕竟我们最可怕的敌人,永远是自己,永远是踌躇,犹豫。
将自己定位成了某一种人,于是自己就成为了那一种人。
而我,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