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泡个热水脚再睡吧,热水里也可加些姜,驱除寒气也很有效。”
“好,多谢侯爷提醒。”
长公主礼貌客气,客气得能拒秦安于千里之外。
“那我不打扰了,长公主早点歇着。”
秦安重新披好雨披出门。
望着秦安消失在门后的背影,长公主的肩膀微微发抖。
秦安有外室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
那个女人连她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秦安却对她若获至宝。
“长公主该歇息了。”
厉妈妈走到近旁柔声说道。
“你觉得我今晚能睡得着吗?”
“……”
厉妈妈垂头双手在裙缝里搓了搓。
“老奴已经派人四下打探,暂时还没有那位姑娘的下落。不过长公主大可不必为此烦心。”
“我不烦心难道要我装做顺心顺意的样子吗?”
“老奴不是那个意思,老奴只是希望长公主不必为琐事烦恼。那位绣花姑娘实在不值一提。她能逃得了这次,也逃不了下次。只要她回淮王府,继续做淮王世子妃,她就是咱们随时可取可割的菜。”
“你倒是心大!快到子时了吧?”
长公主望着窗外,手掌按着胸口。同床共枕十七年,秦安时时都处在她的监管之下,平时应酬的零用钱都要找她讨要。
秦安到底是什么时候收了外室的呢?
“还有两刻钟。长公主放心,那个小娘子保证活不过今晚。”
“……”
长公主沉吟着。
“子时大理寺该有动静了吧?”
“侯爷已往大理寺去了。”
厉妈妈刚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丫鬟来报郡主不见了。
“傍晚时郡主还嚷着要去参加镇国公府太夫人的寿宴,长公主不准郡主去,郡主好大不高兴。后来在园子里逛了逛就回房卸妆休息了。可是刚才奴婢进去给郡主送香熏驱蚊,发生郡主不在屋里。屋里屋外都找遍了,一直没找见,奴婢只好来报长公主,这么晚了……”
“郡主不见了你们才来报?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长公主不管不顾地冲出屋去,厉妈妈急忙撑了油纸伞追上去。
天黑得像打翻了浓墨,天边不时划过闪电,由远及近轰隆隆的雷声在头顶炸响。
无边的黑暗里,秦婉渝呜呜叫着,眼睛上蒙着黑布带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嘴里塞着棉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耳边是哗哗大雨,感觉好像置身在什么屋檐下。
直到此刻秦婉渝才意识到,她被人绑架了。她绝望地想,如果绑她的是山匪强盗或者乞丐色鬼,那还不如让惊雷把她劈死,她已生无可望,绝不能让人给糟蹋了清白……
恍恍惚惚半梦半醒,眼前感到了一丝光亮。
“差官办案,闲人回避,如有阻者,乱杖无眼。”
耳边隐隐传来呼喝声。
“啊有官差!”
秦婉渝心里一阵激动,她使劲挣扎着试图往官差呼喝处走去,两条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无法移动。
好在嘴里的棉团已经去除了,她试试喊了一嗓子,声音暗哑破音,不过这不影响她第二声发出更响亮的声音。
“官爷救我!官爷救我……”
为首的差官大声呼喝,街人行人纷纷避让。
街上人声嘈杂。当秦婉渝呼喊的声音终于被人听到的时候,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叹声。
“这里有个,有个姑娘!”
“天啊,这姑娘该不是被人给糟蹋了吧?快快让官爷看看。”
人们自动闪避开,让缩在墙脚的秦婉渝映入官差们的眼中。
“尔等休要胡言乱语,如有再妄自非议者,杖立毙!”
为首在官差看见了秦婉渝,马上冲上前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将秦婉渝包住,随后跟上的两个官差急忙将一顶轻便软轿摆正,迅速将秦婉渝塞进软轿里。
街上人群惊诧地注视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