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青色袍服的官员指着刚停下的马车,和身边的另一位同品级的官员低语。
“快看……那边好像是勤兴侯府的马车!
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是勤兴侯今日来上早朝了?
勤兴侯府没事了?
也没听说勤兴侯府被盗的财物找回来了呀?”
这名官员有些纳闷儿。
“哪找回来了?”身旁的官员摆了摆手,“侯府丢失的财物连影儿都没有呢!
你还不知道吧?
听说是昨日,皇上专门派了御前的余公公跑了一趟勤兴侯府传口谕,要勤兴侯今日务必来上早朝!”
“哦?
皇上这是为什么呀?
我听说那勤兴侯府是真的被盗一空了!
勤兴侯还因此病得卧床不起了……
不过……
不过还有另一种说法——
勤兴侯之所以卧床不起……”
说话的官员将声音压得更低,“勤兴侯之所以卧床不起,是因为勤兴侯和他那位继室夫人在房中……
那个……那个……呃……太过激烈了,才导致身子受损,一病不起!
总之,勤兴侯都一病不起了,皇上何故要让勤兴侯今日来上早朝呢?”
“说得也是啊!
想那勤兴侯如今在朝中又没有什么实职实权;
朝中之事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到场商议的。
勤兴侯来不来上朝……其实……呵呵……”那名官员别有意味地轻笑两声。
“那依大人说,皇上为什么非要让冷侯爷今天来上早朝啊?”
从旁边又凑过来一名官员,也顺着这几人的话茬儿小声问道。
“两位大人慎言!
咱们做臣子的可不好随便地去揣测圣意!”一名官员低声阻止道。
“哦,是是!多谢大人提醒!
是下官等妄言了!”这两名官员连连拱手。
“没有什么,两位大人无须在意!”
这时又有一名官员凑了过来,“下官可是听说,如今勤兴侯府生计艰难,可不像……可不像之前有安国公府大小姐那些嫁妆支撑的时候过得风光自在!”
“谁说不是呢!”旁边又过来一个搭茬儿的,“勤兴侯阖府一直都是靠着先夫人的嫁妆摆场面!
此事,京中尽人皆知。
只不过,这事不晾出来,也没有人愿意多去插手过问别人府中的家事;
然而,勤兴侯伙同老娘、妾室以及庶出子女贪占先主母嫁妆,同时还苛待嫡女一事如今已经被放到了明面上……
他的老娘、妾室以及庶出子女先不讲,那勤兴侯的脸面可说是一丝都不剩了!”
周围的几名官员听了,全都不屑地摇头。
“不过……”一名官员饶有兴味地开口:“还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盗贼,一夜之间,竟然能将勤兴侯府偷盗一空!
勤兴侯再想霸占、享用先夫人的嫁妆也是不能的了!
至于先前侵占了多少,就看顺天府尹郑大人怎么去调查追讨了!”
“……”
这边几人小声议论着凑做了一堆儿,眼睛有直视着的、有偷瞄着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勤兴侯的马车这里。
勤兴侯越是迟迟不露面儿,不下马车,这边朝臣就越好奇地盯着、看着,就站在原地等着……
往常他们早三三两两地进东华门,赶去朝房了。
今天倒好,一个个的,喊仁兄,叫贤弟,称大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凑成了几堆,就等着看冷显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