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说是说,眼睛落在实处,菱枝不止衣衫脏了,身子看去也脏脏的,细看指甲缝里都藏着泥。
春婵看见的这些,都暗中示意了嬿婉,嬿婉也发觉了菱枝的落魄,甚至她发觉菱枝因长久东躲西藏,发丝大结,张口时口气也不好。
木兰秋狝归来月余,菱枝的模样倒是不像装的。
菱枝为活命拼命的辩解着。
“令贵妃娘娘,奴婢真的不是谁派来害您的。”
“您若是实在不肯可怜奴婢,奴婢只能求您哪怕是为了奴婢肚子里皇嗣,救救奴婢。”
菱枝跪地的手,小心挪到了腹部。昂起头来看着嬿婉。
一石激起千层浪。
嬿婉惊奇看向菱枝小腹。
“你说你身怀皇嗣?”
深秋的风吹动嬿婉腰间的帕子,一样吹醒了坐在御花园一个下午的凌云彻。
“失败,我凌云彻这一辈子真是失败。”
“不爱的女人一个个走远,爱的女人又不敢表明心迹。还不如死了算了。”
凌云彻灌一下午风,得出结论不过如此。
“什么就死了算了。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
赵九霄一巴掌拍在凌云彻肩头,凌云彻不知赵九霄何时来的,想问赵九霄可听见他方才说什么了。
“九霄……”
“来,喝一口。”
赵九霄端出一壶酒递给凌云彻,还打开了一包花生米,放在二人之间的石头上。
“嗨,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容贵人再怎么,那也是你曾经的妻子,转头就做了对不住你的事,还给你戴了一顶没法子的绿帽子。
我是你,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凌云彻脸上不好看,屈辱,实在是屈辱,拿过酒灌了一口。
“九霄,谢谢你在这个时候来陪我。”
凌云彻感到了一丝安慰,好歹昔日的兄弟还没抛弃他。
“云彻,我对不起你。”
凌云彻一口老酒噎在喉头。
“你对不起我什么?赵九霄,你和容佩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吧?”
凌云彻始终对赵九霄和凌云彻的事情有所怀疑,赵九霄一说,他便揪住了赵九霄的脖子。
“不是,不是,是关于容佩的,但是不是我和容佩的事。”
凌云彻将信将疑松开了手。
“其实事情还是和容贵人有关的。”
凌云彻想再抓赵九霄,赵九霄已经闪身到凌云彻后面,拧住了凌云彻的胳膊。
“云彻,你这样可不地道,好歹听我把话说完。”
凌云彻本没什么功夫,当了太监之后更是不练武,赵九霄的束缚他压根挣脱不开。
面红脖子粗的喘息着。
“你说。”
赵九霄再三确定凌云彻不会动手,才松开了凌云彻。
“云彻,你这也不行啊,功夫一点都没了。”
凌云彻如霜打的茄子。他一个太监,要那些功夫做什么。
“你还是说到底是什么事找我。”
赵九霄不经意的捻了一粒花生米在手中。
“其实,容贵人暗中找我要过落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