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没给两人说。
在傅恒心里,傅言辞作为一名军人,能为战友挡木仓是很正常的事,他觉得不值得拿出来说。
“言卿,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你下什么跪?孩子,有什么事儿你站起来说,你是男人,也是军人,你不能随便下跪。”
白洁扯着沈言卿的一只胳膊要拉他起身,他的另一只胳膊被宋梨拉着、婆媳俩合力要拉沈言卿起来。
沈言卿看着文文弱弱的,平日里给人一种小白脸的感觉,但他力气出奇的大,宋梨和白洁合力也没拉动他半分。
他直挺挺跪在地上,一脸悔意的看着白洁和宋梨,“伯母、宋梨同志,我对不起你们,要不是我,傅言辞也不会受伤,都是我的错,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宋梨一怔,拉着沈言卿的胳膊不由松开了,她一脸严肃,“沈副营长,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要不是你、傅言辞也不会受伤?难不成傅言辞受伤是因为你的原因?”
宋梨不知道傅言辞是跟沈言卿一起出任务的,也不知道傅言辞是在任务中为了救沈言卿才受的伤。
听沈言卿这么一说,她第一反应就是沈言卿又去找傅言辞麻烦了,傅言辞的伤就是沈言卿造成的。
白洁也一脸不解的看着沈言卿。
但她的想法跟宋梨不一样。
沈言卿和傅言辞都是军人,他们就算不对付,也做不出自相残杀的事,再者部队的领导也不是吃素的,自家儿子的伤若真的跟沈言卿有关,沈言卿也没机会跪在她跟儿媳妇面前了。
“言卿,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儿我们好好说。”
沈言卿执着的厉害,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就在婆媳俩左右为难的时候,姜卫国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沈言卿,脑瓜子嗡嗡的响 。
他就一会会儿的功夫没看住沈副营长,他就跑来给人下跪了!
他还记不记得他是一名军人?
姜卫国拽着沈言卿起身,之后不等宋梨和白洁开口,他就主动解释了沈言卿做出这番骚操作的原因。
听了原因的宋梨和白洁:“……”
说实话,这事儿还真怪不了沈言卿。
她们都知道傅言辞的身份,也理解他的做法。
唯一不理解的就是沈言卿的做法。
白洁反过来安慰沈言卿,“言卿,言辞受伤这事儿与你没关系,就算不是你,换成其他人,他一样也会这么做。
言卿是军人,你也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和责任你应该比阿姨更清楚。
言辞受伤的事儿我没资格怪你,也不会去怪你。
阿姨希望你别多想,别有负担。
相信言辞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沈言卿看着面容平静得白洁,心下一颤。
他忽然就想到当初他妻子去世的时候他把责任都推到了傅言辞身上。
他跟傅言辞一样,也是一名军人,可他为什么就没有傅言辞和傅言辞家人的觉悟呢?
这一刻,压在沈言卿心里的那个结好像一下子就解开了。
他错了,他错的离谱。
他好像不配当一名军人。
他眼神失神的看着白洁,自言自语道,“原来我真的比不上傅言辞,我就不配当一名军人。”
看出沈言卿的不对劲儿,白洁赶紧安慰他,“言卿,你没有比不上言辞,在很多方面比你言辞厉害了,你也是一名很优秀的军人,你不能因为一时的思想误区,就否定自己,孩子,我们谁都不是圣人,谁都会犯错,犯了错,只要虚心改正就好了。”
一旁的姜卫国跟着附和,“沈副营长,你是一名很优秀的军人,这一点儿毋庸置疑,你以为我们西北军区是什么样的人都能进来的吗?只有足够优秀,足够有能力的人才能进来。
沈副营长,我跟组织都不允许你否定自己。”
沈言卿把白洁和姜卫国的话没听进去。他嘲讽的笑笑,“伯母,姜教导员,你们别安慰我了,我作为一名军人,思想出现问题的那一刻起,我就不配当一名军人了。”
白洁和姜卫国心里同时敲响了警铃。
沈言卿看着很不对劲儿。
两人继续开导沈言卿。
可沈言卿的心就跟水泥封印了一样,不管两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思想偏激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