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尘土味。派对现场一片狼藉，原本奢华的装饰如今破碎不堪，像是无声地控诉着方才发生的惨烈战斗。

萧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倾城的情况比他更糟，脸色苍白，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却依然触目惊心。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顾倾城，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闷得喘不过气。

“倾城，你怎么样？”萧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多想替她承受这一切痛苦。

顾倾城轻轻摇了摇头，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没事……”她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是我们太弱了，连你朋友都保护不了……”

“不，这不是你们的错……”瘫坐在地上的林羽无力地辩解，声音却小得可怜。他看着满地疮痍，眼中充满了自责和迷茫。

萧尘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顾倾城的手，指节泛白。他抬头看着满目疮痍的四周，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曾经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就能守护这座城市。 但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那个黑影，那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他所有的自信击得粉碎。

林羽挣扎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都怪我太弱了，只会拖你们后腿。要是我的道行再高深一些，说不定……”

“别说傻话了。”萧尘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谁都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林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萧尘的眼神制止了。

萧尘的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废墟，最终落在了顾倾城苍白的脸上，心中五味杂陈。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曾经以为，只要自己不断变强，就能守护一切，但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我真的……有能力保护这座城市吗？”萧尘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自我怀疑。他看向顾倾城，眼中满是痛苦和自责，“我甚至连你都保护不了……”

顾倾城反握住萧尘的手，她的手冰冷而无力，却仿佛给了萧尘一丝力量。“这不是你的错，萧尘。”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们都在努力，不是吗？”

萧尘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阴影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他心中那股无力感越来越强烈， 就像一片浓重的阴云，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他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否真的有意义， 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走下去。

顾倾城感觉到萧尘的颤抖，她明白，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此刻内心正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她多想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深深地陷入了自责？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染红了她的衣襟。

“倾城！”萧尘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她，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顾倾城强忍着痛楚，摇了摇头，可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的逞强。她低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自嘲地笑了笑，“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吗？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守护这座城市……”

“倾城，不要这样说……”萧尘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他能感受到顾倾城内心的痛苦和自责，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心。

“我曾经以为，”顾倾城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只要我足够努力，就能成为像师父那样强大的除妖师，就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可是，我错了，我太弱了，我什么都做不到……”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滴落在萧尘的手背上，灼热而滚烫。萧尘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给她所有的温暖和力量。

“不，你已经很强大了，倾城。”萧尘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坚定，“你救了那么多人，你守护了这座城市，你是我心中最勇敢的女孩……”

“可是，我还是失败了……”顾倾城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无力感，“我甚至连你都保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