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出现的,是这间?
这里又有什么特别?
夏如凰冥思苦想。
一旁的南墨渊也在踏入这院子的时候,产生了一种非常离谱的感觉。
那风车!那躺椅!那桌!那椅!那床!
似乎全部出自他之手!
不,不是似乎!
是确定!
不会错的,这些器物上,那独特的雕痕,除了他,不可能出自第二人之手!
可偏偏,他并没有做过这些东西!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桌上木盒上,里面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
十二生肖令!
他独创之物,无人可模仿!
这木盒里的十二生肖令已经颇具年代感,并随着使用者的实力增强,已经晋升为法宝,每一张令牌上承载着命运的轨迹,无数人的生死存亡……
如此重要之物,就随意摆放在木桌上……
如果之前是猜测,那么现在他就已经完全肯定,这里住着的,绝对是他……
某个未来的他!
怪!怪!怪!
很奇怪!
郡主的反应也很奇怪!
她对这里熟悉得就像家一样。
她和未来的自己,曾经一起生活过?
如此一想,他又开心又嫉妒,主要是嫉妒,嫉妒令他面目全非……
他很快冷静下来,思考种种不合理之处。
镇国王府的郡主明明从未有过外出居住的记录。
“你喜欢这十二生肖牌?”
夏如凰恍惚如见无真抓着令牌,只是无真更沉默,更高大,孤峰独立般。
“是啊……郡主能告诉我,这是谁雕刻的吗?雕得真好……”
南墨渊笑眯眯地问。
这话把夏如凰问住了。
她也曾好奇这些牌子,毕竟无真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对这盒牌子随身携带。
可若说他珍惜它们,又常常将它们随处丢,垫桌角也是有的。
一次院里进了毛贼,他还用这牌子砸过人。
“这是……一位故人雕的。”
“故人?”
南墨渊目光微微闪烁。
故人……
“看来我的郡主,真的认识未来的我,但她似乎并没认出我来?”
“也就是说,未来的我很有可能隐藏了真实的面貌同她相见……”
“真逊啊,未来的我……”
如此想罢,南墨渊状作不经意地问:
“那位故人长相如何?跟我一样?”
夏如凰笑了,南墨渊怎么有这种联想,他们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长得一般,普通人的长相。”
夏如凰想起无真,神色温柔。
“跟你的长相没法比……不过,他心灵手巧,非常的稳重、可靠……”
百年的陪伴,彼此间的熟悉已经浸入心灵。
南墨渊的眸光再度深了深。
进入另一个房间,南墨渊眼眸深邃无比。
好像他面前站着另一个他。
这个他非常陌生,
冷峻!神秘!严酷!恐怖!
浑身溢满了从尸山血海中趟出的杀戮和血腥,
又有踏平天下俯瞰众生的冷漠!
但是在这无尽的冷冽之中,又包裹着只有他才能感受到的刻骨柔情,如海思恋!
南墨渊内心震荡不已,这个他绝对是他,但又不仅仅只是他。
是痛失所爱,悔恨不已的他。
是小心守护,不敢暴露的他。
是辗转反侧,期待伤感的他……
南墨渊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深邃,好像透过了这个未来的他,看到很多东西……
他为何遗憾?
他绝不遗憾!
“墨渊……墨渊……”
南墨渊的思绪被一声声呼唤拉回来,见到面前如未开芙蓉般的隽美小脸,
他再度往那个房间里看了一眼,
“不管你是哪个时空的我,我绝不同你那般,我不会留遗憾,绝不会!”
他心中警觉,他的计划,要做许多重大的调整。
“怎么叫我墨渊……平时不是叫我郡马吗?”
南墨渊笑,似乎并没发现夏如凰的异常。
夏如凰默然。
南墨渊平时一口一个叫她郡主,她便玩笑地叫他郡马。
可在这个小院里,她不能这样叫他。
她不能。
她总觉得无真还在。
南墨渊目光轻轻笼罩夏如凰,又放到这个砖屋里。
“那我们就公平点吧,你叫我墨渊,我叫你……凰凰?”
南墨渊叫完,脸骤然红了。
这红沿着脖子往下蔓延,浸入衣衫之中。
夏如凰老脸微红,这个称呼,似乎过于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