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你跟着她练字,下午,大夫来看看你的伤,伤好的话,我带你出门逛逛。”
周浔说话的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柔和缓。
“秦夫子现在就来了?”
顾盏瓷惊讶的问出声,她当即从被窝里坐起来,不得不说,那位秦夫子还真是兢兢业业,实在太准时了,让她有种上早八的感受。
“对,人已经在厅房候着。”
周浔自觉的坐在床铺上,他拿起了架子上的衣服,帮着顾盏瓷穿,这样的活计,如今做的更加得心应手,若是让旁人看见,定会以为二人早就是一对恩爱眷侣。
离开后院,二人就分开了,周浔去了前院的书房,顾盏瓷则单独走向厅房。
“秦夫子,早~”
顾盏瓷笑笑的打了声招呼。
秦云英则笑笑的点头,不得不说,看着这个漂亮娇俏的姑娘,秦云英心里总有种做母亲为她担忧的心理。
这孩子,岁数不大,怎么就招惹到了周浔?周浔可不好伺候,若是得罪了周浔,这孩子以后啊,可是有吃不尽的苦头。
“坐吧,最近可有练字?作业可完成了?”
顾盏瓷点点头。
她的作业,就放在厅房的博古架底层,她走过去,从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沓宣纸,上面都是她临摹的大字。
秦云英接过了这份作业,她认真的查看,发现临摹的还不错,总算是有些欣慰。
虽然先前,徐茂让她每三日到这别院来,可她终究抽不出时间,未能按时赴约,便隔了好多日,才再来这里。
“那今日,临摹宋词吧。”
“或者,你还有什么疑难杂句,要向我请教?”
顾盏瓷摇摇头,她心里没有其他要了解的诗句了,但是,她想起来一个重要人物,鹤亭说他找到父亲了,这位女夫子大概认识鹤亭吧,想必……也认识鹤亭的父亲!
“秦夫子,坐下来吧,我一边临摹字帖,我们一边聊聊天吧。”
秦云英的眉梢微挑,她觉得,这小姑娘八成是要旁敲侧击的打听周浔的事儿了。
果不其然,顾盏瓷直接问了句:
“秦夫子,你在国子监教学,应该不接待外来的学生吧,难道你和鹤亭认识?你才会过来教我练字?”
秦云英倒也没有隐瞒。
“认识,我弟弟和他是同僚。”
这姑娘叫得出周浔的表字,秦云英却忌讳,她可不能如此亲昵称周浔为鹤亭,只是用“他”代替。
“哦,既然如此,想必秦夫子应该听说过鹤亭的父亲吧?”
这个问题,还真把秦云英问住了。
好端端的,怎么问了死去的老定国公,还是说,周浔隐姓埋名骗这姑娘,就连父母家室也造假了?
秦云英犹豫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回答这问题,门口却传来了一道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