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再次中了周浔的圈套,正因为她的情绪反应,让周浔心中笃定了——
云青釉想拿到和离书,离开国公府后,与那赵鹤亭修成一段良缘!
“想必你去见赵鹤亭,还没对人家说,你成亲了吧?”
“你说赵鹤亭要是知道,你就是个残花败柳!被人穿过的破鞋!他将来……还会不会考虑,娶你为妻?”
周浔短短几句话,就将云青釉心里的算盘全部道出,云青釉的瞳孔骤然紧缩。
再看向周浔的目光,仿佛男人是个怪物,不然怎能将她的心思,洞察的如此清楚?
“哦!你可别惊讶!”
“你把顾盏瓷弄进青楼去,顾盏瓷是赵鹤亭的心上人,你既然想嫁给赵鹤亭,除去顾盏瓷也正常。”
云青釉的眼睛开始飞速眨动,明显心虚了。
他不用云青釉回答,光看表情,周浔已经知道,他的猜测也完全正确。
而周浔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云青釉攀上赵鹤亭的目的是什么?
顺着这个思绪再往下猜,周浔仔细想了想,赵鹤亭自幼跟着母亲长大,母亲是柳家总兵府的浣衣女,而父亲抛妻弃子。
他的身份……
“你该不会是知道、赵鹤亭的真实身份吧?”
男人突然脱口而出这句话,彻底让云青釉的表情绷不住了。
“你想知道什么,你就自己去查。”
“周浔,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嘴巴里说的赵鹤亭是什么人,我把顾盏瓷卖去青楼,是因为我心里有你,我嫉妒你养外室,还是这个理由。”
“我没犯错,你赶紧把我放出去,不能把我关在地牢里。”
云青釉依旧非常的有骨气。
上一世,和周浔相处了几年,她很了解周浔的脾气,一旦她现在就告诉周浔,有关赵鹤亭的真实身份,她自己无疑成为一枚弃子。
身上没有了秘密,也就没有了保命符。
周浔一定会除掉她。
或者不管她,将她一直关在地牢。
“很好,有骨气。”
周浔伸出手,缓慢的鼓起掌来,嘴角上扬,露出笑意,但也就是一瞬间,男人眉眼变得冷凛。
“秦副将!”
“属下在,国公爷您有何吩咐?”
秦长风听到周浔的声音,立刻走进地牢,原本以为剑拔弩张的情形,并未发生,国公爷似乎也没有动怒。
“断了她的右手。”
留着云青釉,迟早能发现她与赵鹤亭的秘密,既然她想要和离书,周浔就偏不给。
他倒要看看,云青釉的尾巴究竟有多长。
“是,属下遵命。”
只见秦长风,立刻抽出腰间的配剑,来到云青釉面前,透过地牢的水栅,摸索到云青釉的右手。
“得罪了!”
“周浔,你不能断掉我的手!”
她话音刚落下,只见秦长风的剑,也落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刹那间,血液喷涌,云青釉的右手手筋被割断了,她痛苦的哀嚎。
周浔很满意,望着那淋漓蔓延的血色,他的情绪就感到兴奋。
从前,他以为只有杀人见血,才能让他情绪激动,如今,他在顾盏瓷身上,也找到了浓厚的兴致。
过去二十五年,算是白活了,他遇见顾盏瓷有些晚,不过还好,终究是遇见了她。
耳边都是云青釉痛苦哀啼的声音,周浔觉得聒噪,离开前,最后吩咐了句:
“送她回国公府,不准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