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的曾经，在江漓心里就只是一个摆件。

他以为自己短暂的拥有过江漓，起码在那五年，他们是幸福快乐的。

一点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不信。

与其说蓝泱不信，不如说他不想信，如果完全否定他在江漓心里的一切，蓝泱除了发疯，只能死。

蓝泱逃避似的走到大门边，对着黑暗中的那人冷声道：“你现在神志不清，胡话连篇，自己先冷静一下吧。”

说完，他就开门走了出去。

偌大的人类世界，没有蓝泱的容身之处。

他甚至连简单的进海里追鲨鱼泄愤都做不到。

离得太远了。

蓝泱随便进了一家超市买了一包烟。

江漓告诉他，人类不开心都会抽烟缓解情绪，但江漓不允许他抽。

他说，抽烟的小孩是坏小孩。

蓝泱学着之前看过的样子点了一根。

他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听江漓的话。

微弱的火焰点燃烟卷，只在舌尖留下苦涩的味道。

蓝泱还没抽完，就将它熄灭扔进了垃圾桶。

难抽死了，这样的方式根本不适合人鱼。

蓝泱躺在别墅花园里的躺椅上，巨大的身躯缩成一团。

他不想回去，不想看到江漓冰冷的眼神，不想看着他皱眉忍痛，却什么也不说。

蓝泱甚至觉得他不是在报复江漓，是在报复自己。

他就这样睡了一夜，明明人类世界根本没有海底的百分之一冷，可他几次却差点被冻得流出眼泪来。

每当这时，蓝泱就会擦擦眼眶，对着皎月感慨道，还是海里好啊。

流泪，起码不会被发现。

这样即使再难过，也可以装作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说，我压根没放在心上。

直到天彻底亮，到了江漓每天醒来的时辰，蓝泱才进门，就对上了江漓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没有询问，也没有担心。

就像是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蓝泱终于妥协，他伸出手抓住江漓的手腕，紧了紧，语气平缓，掩饰他此刻忐忑的心情，“你明天出去玩吧。”

江漓终于有了反应，他停下脚步，眼神淡淡地看着蓝泱。

“想看贺寻楠也好，工作也好。”蓝泱努力控制着自己抓江漓的力道，挤出一个笑，“给你放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