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贺屿森语气平缓，奋力克制着胸口跳动的野兽，“离开的理由。”

SS+级的Alpha信息素猛然散发，江漓瑟缩了一下，慢慢抬起了苍白的脸。

“我厌恶您。”

没人能在高等级Alpha的威压下撒谎。

贺屿森冷笑一声，突然伸手猛地推了江漓一把，只听一声闷响，江漓就摔倒在身后的床垫上，头发散落在眉间，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他的脖颈被修长的臂膀按住，高大的身影在头顶射下，江漓被迫看着贺屿森面无表情的脸。

“为什么。”

江漓顶着威压，如同站在风暴中央摇摇欲坠，可他眼里的神色反而十分轻松。

“因为你多疑、行为过分、辜负他人。因为你有病。”

这是江漓第一次骂他。

贺屿森，有病。

这种话在贺屿森的童年时期，有太多人说过了。小的时候还会觉得疼，但长大就不会了。

爱说闲话，就把他们的舌头割了拿去喂狗。

如今，这把回旋镖居然是江漓再捅进来的。

贺屿森只觉得这一瞬间，自己的心脏连同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脑袋一遍遍重复着江漓从前和他说过的话——

“怎么会没人喜欢，我就很喜欢你啊！”

“我从小就是孤儿，一个人长大，总爱受欺负，喏，你看我不也健康长大了嘛？”

“没事，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你漓哥哥顶着！”

……

骗子。

贺屿森松开了手。

江漓弯下腰，手伸向腿间撞到床板的位置，忍不住龇牙咧嘴。

真他爹的疼，贺屿森都不会想着下轻手的。

有病，而且病得不轻。不仅非要追根刨底地问别人喜不喜欢自己女朋友，还经常克扣下属工资。

江漓蹲了半天，感觉后背的酸痛缓和不少，才终于想起还有贺屿森一直没说话。

怎么没动静了？

不会是找武器准备解决掉他了吧？

【留不下你，就要毁了你？】

江漓缓缓抬起头，就看到贺屿森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静静地凝视着他，仿佛江漓是一个欺骗他感情的负心汉渣男。

江漓的喉结默默滚动一下，撑着床缓缓站起来。

就在江漓踉跄着脚步走到门边，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贺屿森缓缓侧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仿佛刚才那个暴躁的贺屿森是江漓的一场幻觉。

“过来。”

江漓犹豫了一下，心想不能再刺激贺屿森，否则他真的有可能把自己一个低阶Alpha剁吧剁吧喂狗。

他挪着伤痛的步伐走到贺屿森身边，忍住龇牙咧嘴的冲动，垂眸道：“没什么事的话，我明天就——”

“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