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稚欢是,季时野也是。
胸间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翻涌成一股无力感涌入四肢,全身的力气几乎快要被抽干。
他毫无办法。
能怎么办呢,他羡慕许稚欢和季时野能得到江漓毫不犹豫的爱,可在江漓身边七年的他却没有分毫。
不公平,太不公平。
江漓仰头看着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语气无奈,“贺屿森,是你先不要我的啊。”
“别闹了。”
绝望中酝酿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又本能地感觉到寒冷,就像被抛弃的狗,拼命摇动着尾巴等待主人来接它,微妙的希望足以让它一直在周围流浪下去,直到死亡。
“没有啊……”
贺屿森此时就像个从内部碎裂的玩偶,在江漓的面前摇摇欲坠。
“江漓……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别人呢?”
“我很差吗?”
贺屿森的语气干涩。
六年前,他们第一次喝酒,在海边。
那天,他曾经以为的好朋友带着从他办公室偷走的机密文件投靠对家,他和江漓靠在一起,问了同样的话——
“我很差吗?”
他以为江漓作为他雇佣的下属,会说他不差,他是英明神武的领导之类无聊的对话。
可江漓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不需要完美啊,只要是贺屿森就好了。”
如今。
江漓淡淡地回望着他,回答道:
“还好。”
贺屿森听到他的评价,垂下头,轻轻勾了勾嘴角,像是笑,又更像是没有落泪的哭。
他知道,他在江漓心里已经差到极点了,所以他的“还好”,居然也是对他的一种手下留情。
他不想死心,望着江漓的背影,咬牙,“我还能弥补吗?”
江漓没有回头,语气随意,“不需要。”
他打开了房门。
最后一根弦彻底崩裂。
弥补,不需要。
道歉,没意义。
喜欢,无所谓。
他所做的一切,在江漓眼里不过是画蛇添足的傻子罢了。
贺屿森回头,猛地伸手“砰”地一声将嵌开的门缝关闭,把江漓禁锢在狭小的门前,目光如炬。
“说一句喜欢我,我就走。”
江漓看着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似安抚似嘲讽。
喜欢?
他怎么会对一个qJ犯说喜欢。
阴影俯下,意料之外的失重感让江漓猛然瞪大了眼睛,贺屿森将他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按向下的电梯。
江漓用力推搡着,贺屿森故技重施,干脆释放信息素压制他。
来自dNA的克制让江漓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他软绵绵地躺在贺屿森的怀里,指甲在他的脖颈处留下细微的抓痕。
“恶、心……”
他在骂他。
贺屿森脸上的表情分明就像个要随时崩溃的精神病患者,可对于江漓的辱骂,他却丝毫未动。
打开后车门,贺屿森冷冷地看着许稚欢,“去前排。”
强大的信息素让许稚欢只能照做。
隔板升起,贺屿森将江漓抱在怀里,肆意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