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的表白就像雨中的浮萍，被这无情的感情骗子抛之脑后。

“嗯，挺好的。”沈之樾深呼吸，连肺都是疼的，“网上的人碰不见摸不着，的确不如谈一个现实生活里的。”

江漓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回答，愣了一下后应声，“这么想也对……”

沈之樾落于暗处的手握紧手机，手掌青筋暴起，似乎这样就能纾解他快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他说对。

他居然敢说对。

他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所以选择林星暖。

有什么好的，她会对他比自己对他还好吗？

他能付出一切，林星暖能吗？

沈之樾想到这一点，身体的血液就像被寒冰冻住一般，每一次心脏跳动都冷的发颤。

他站起身，表情自然地抬头对江漓说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得先回去了。”

江漓抿着唇嗯了一声。

等转过头，沈之樾脸上的神色才彻底沉了下来，只剩一片阴郁，清冷而疏离。

屏幕适时亮起，是家里的人发来的信息——

【少爷，您要找的几个人已经找到了（照片）】

沈之樾拢了拢身上的褶皱，看着屏幕里为首的黄毛男，冷厉地笑了一声。

本来想着去打打沙袋泄愤，没想到这现成的沙袋出现了。

……

另一边，江漓在回到选修课堂上时，收到了许久未联络的【芝之草莓】的社交软件信息。

【芝之草莓：在吗？】

江漓目光晦暗了一瞬，手指机械化地发送了一个问号。

没过两秒，新鲜的信息框再度弹出。

【芝之草莓：没事，就是想问你好不好。】

感受到对方的小心翼翼，江漓指腹慢慢地在屏幕上甜甜的草莓蛋糕头像上划了两下，像是最后告别中的不舍。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对一个虚拟游戏中披着妹子皮的男人动心。

或许是因为身上曾经血淋淋的疤痕，被这个人温柔的抚平过吧。

如果他身上没有父亲欠下的高额赌债和妹妹生活费的负担，或许真的会考虑谈一场恋爱。

可是他不配。

江漓呼了口气，翻涌的情绪逐渐在脸上变得淡漠，无机制的眼瞳看着自己缓缓打下那句算得上冷漠的话。

【漓心：怎样都不关你事了，互删吧。】

那边迟迟没有回复，江漓点击右上角，又按下删除键，可在弹出【是否确认删除芝之草莓为好友？】的提示栏时，他却死活都下不了手。

再留一会儿吧。

就一会儿。

江漓苦笑一声，恍然发觉自己竟然也有贪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