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巢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杂记道:“我看还有专门写古人食玉的,竟然被骗了。”
元酒见他心心念念,笑着说道:“知道玉蝉吗?”
南巢眨了眨眼睛,顾霜辰问道:“那是什么?”
“葬玉,也就是放在死者口中的玉蝉。”
“蝉有再生复活之意,之所以用玉雕刻而成,也不乏古时食玉成仙之殷殷期望。”
南巢呆了三秒,唇角悄悄抿紧:“……”瞬间就破防了。
元酒调侃道:“要真想食玉成仙,你寿终正寝之后,倒是可以让后辈帮你努努力,说不定能成呢?”
南巢老老实实坐回位置上,将书麻溜塞进包内,干巴巴道:“谢谢您师父,还是不用了。”
“你要是怕子孙后辈给你准备的葬玉不够专业,我倒是可以专门给你做一个……”
南巢往顾霜辰身边挤了挤,委屈巴巴道:“不用了师父,我还年轻。”
元酒与城上月齐齐挑眉,回头看着他。
这是在往谁身上扎刀呢?臭小子!
……
雍长殊安排的“导游”秦克是本地人,一个在玉石方面做些小生意的青年,三十岁出头,肤色偏黑,人长得很精神。
元酒看过他的眉眼,符合大狐狸一贯交友标准,眉眼间有正气,但又不乏精明。
他不是个很健谈的人,但做事条理性很强,一大早就安排车辆在酒店外等候,车内还放置不少小零食和饮料,规划了最优路线,虽然被堵在高架上半小时,但也在他预料之内,整个过程安排的可谓是相当妥帖。
来公盘的路上,秦克就简单介绍了这次公盘的情况。
公盘会搞好几天,主要就是翡翠毛料交易。
公盘内的原石都在开盘前就编好了号,注明了件数、重量和底价。
在公盘内的毛料,只有明标和暗标两种购买方式。
明标就是现场拍卖,暗标稍微复杂点。
需要靠一定实力,且对毛料交易市场有一定的了解,还需要一定的运气。
新手入场,很容易因为不懂规则而犯错吃亏。
所以秦克在进门前就很认真地告诫过几人,看毛料不要轻易出手。
但一看元酒几人漫不经心的样子,他的眼皮就直跳,就怕今天出乱子。
这几位要是在此次公盘中出了岔子,那他估计也要没了。
雍先生肯定会找他算账啊!
……
一个小时后,一行人终于通过公盘会场的大门,真正站在这次师宁公盘的场地上。
直到此时,几个头一次来公盘的小白才总算明白,原来不是有人带领就能直接进来。
他们需要持有邀请函才能入内。
邀请函有三种渠道获取。
一种是持有交易中心组委会发放的邀请函。
第二种是持有国外珠宝协会的邀请函。
第三种则是持有相关country大使馆与总领\/事馆发放的邀请函。
元酒他们使用的邀请函,实际上是雍长殊提前准备的。
而且是在十多天之前就准备好了。
参加师宁公盘的人,至少需要在举行前十天就要完成报名。
且需要提交个人证件的复印件,还有四张头像照。
这些都是元酒等人完全不知道的。
顾霜辰虽然知道这件事,但事发突然,元酒一直表现出对来此势在必行,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以为他们早就办理好相关的手续。
进场的时候,秦克主动上前把早就办理好的东西交给工作人员,又每个人缴纳了几百块的入场费。
同时还提醒元酒如果想要在公盘中进行原石交易,还需要缴纳十五万的押金。
元酒付了两人的押金,一行人终于算是顺顺利利入场。
……
“几位,如果真的有特别想入手的毛料,我对这方面小有研究,入手前我可以帮各位看看。”
元酒微笑点头,很是和善道:“放心放心,我们不会买太贵的毛料。”
毕竟也买不起啊。
那种几百万几千万的毛料,她才不想入手。
买小块的毛料就够了,她是用来雕刻道观特色的护身符之类的,不是要雕什么福禄寿、观音像等等……
“你直接带我们去那种交易小块毛料的位置,我在这方面购入可能会稍多。”
元酒是个实在人,直接就提出自己此行目标。
秦克悄悄松了口气,脸上笑容更加热切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
“我在这边有两个朋友,我平时都是从他们那里购入,他们的拿出来的毛料还是不错的,我先带你们去看看,要是没有看上的,咱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元酒和城上月对视了一眼,两人没意见。
至于身后四只完全被忽略,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
……
秦克走在前面带路,元酒落后几步和南巢肩并肩,指尖摸了摸眉梢:“之前一直忘记问了,小白呢?这几天都没见到他人。”
“师父你才想起来他啊。”
南巢也是很无奈,这都一路了。
他本来以为早上吃早餐就会被问,结果……
“纪哥昨天见朋友,晚上喝得太醉了,今天早上起不来,还在酒店休息。”
“我叫过他了,他说头疼,对玉石公盘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今天不来。”
“明天会跟我们一起。”
元酒有那么一指甲盖的良心不安,但她很快就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从储物戒中掏出一颗嫩黄色小丹丸。
南巢盯着那颗黄豆大小的丹药,想用手戳一下。
元酒拍开他的指尖:“别乱碰,这是个小白准备的。”
“我没有的吗?”南巢垂眸盯着元酒,莫名有种被遗弃狗狗的赶脚。
元酒:“……”
“这是解酒的。”元酒将丹药递到他面前,叹气道,“你要,那就给你一颗吧。”
南巢本欲拒绝,但脑子里不知道飘过什么,三秒后就果断伸手接了。
元酒蹦起来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你不要这么磕碜啊!你师祖,你师伯都送你多少好东西了,你还惦记着我那点棺材本……”
“师父给的和师祖师伯给的不一样。”南巢这次说的很理直气壮,“师父可以多宠爱我一点,我以后可以弯腰,让你敲脑袋。”
元酒想刀这个逆徒的眼神已经藏不住。
南巢见势不妙,笑着追上前面的室友,避免被敲波棱盖,挨上一顿爱的铁拳。
元酒拖着脚步,冷眼盯着南巢的后脑勺,磨着后牙槽。
他的乖巧听话的宝贝徒弟,没了。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呢?!
迟早有一日,她会将他逆反的天灵盖摆在大殿前给三官供香,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