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还是觉得这个猜测不合理。
她更倾向于是某个人故意在特勤组的人查获实验室前,想要把所有的证据销毁。
邓家在化工厂里这个特设的实验室,目前没人知道他们在研究什么。
他们已知的只有,长林山那个简陋的实验室,建成到使用时间才半年多。
其次,就邓家三公里范围内有一个实验室,目前还没有找到准确位置。
邓沛青主动交代的另一处邓家投资的实验室,表面是做玻尿酸美容产品研发,实际上是研究妖血,地址就在周马市的科技园那边,特管局在得到消息的时候,拿到了上面的批文,就把这地方先查封了。
化工厂的实验室算是比较隐秘,因为没有挂靠在邓家名下。
但特管局的人通过U盘里的信息资料还是查到了。
只不过,任何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实验室就炸了。
还损失了一批人手。
姑获原本对邓家只是很不爽,经过这一天一夜跌宕起伏的经历,她现在恨不得将他们抽筋扒皮,斩骨放血。
……
将所有能找到的尸体从废墟里搬出来后,姑获安排了专门人手清查研究室这一块。
她安排好负责现场的人后,和隔壁几个部门的负责人打了声招呼,就坐车先回了局里。
现在分局里一团乱,不仅有队员牺牲了,之前查到的线索也被付之一炬。
他们现在基本又倒退回了原点附近。
邓家潜逃在外的主犯不知所踪。
最重要的两个实验室,一个查不出方位,一个被彻底炸毁。
姑获现在真的有点焦头烂额,上头的领导电话更是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让她几乎没时间喘口气。
元酒坐在特管局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分局内所有人都行色匆匆,职员办公室内电话声就没停过。
她自己掏出一杯早就存起来的牛乳茶,盘膝望着正在和燕湖沟通的长乘。
确实比以前更温和了一点。
好像多了一点人性。
……
长乘在和燕湖谈几个比较危险的反应釜应对问题,他封在外围的冰层虽然可以给反应釜降温,但是那些罐子已经不安全了,不排除有泄露的危险,里面有些化学物质和气体是对环境和人体有害的。
冰层顶多能维持一周,周马市这半月的气温暂时还降不下来,每日白天的气温会达到三十五度以上。
他们得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长乘很快要回去闭关,一旦冰层碎裂开,他们没有任何应对措施,到时候那些玩意儿就是一颗定时的bomb!
燕湖将长乘提到的要点都记下,揉了揉胀痛的额头道:“我估计这事要联系其他部门去处理,我们的人手完全不够用,而且那些化工厂的反应釜我们根本不懂,所以没辙儿。”
长乘叹了口气:“联系到人再告诉我,我再把冰层解封掉。”
如果他不解封,到时候冰层滑开,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掉下来,说不准会把谁给砸得头破血流。
燕湖非常感谢他的相助,看了眼几乎没有可以休息的办公室,歉疚道:“我暂时没时间安排你们吃饭和住宿问题,你们先自己解决一下可以吗?”
“不管管这些,最后一个实验室找到了吗?”长乘问。
燕湖摇头:“邓沛青给的答案其实不准确,三公里范围内,我们都排查了个遍,但没有可疑的地方。”
“从别墅区那边出来,往外就是一段风景区,最外围就是普通民宅区域。”
“一一筛查起来难度太大了,而且任务也繁重,没有十天半个月不可能逐一排除。”
他们得到消息到现在,也就才过去了一整夜。
长乘直截了当道:“这个地方我去找吧。”
顺便把邓家的人给捉回来,他这次的任务应该就算圆满完成。
也算是对这次周马市能给他带来破境机缘的一个报答。
……
元酒看着燕湖狂喜,目送小燕子走远后,她啧叹道:“你可真是大包大揽,邓家人跟过街老鼠似的,现在不知道钻哪个下水道里去了,你倒是很敢开口。还有那最核心的一所实验室,他们对周马市这么熟悉都没把握,你觉得你一个外来户能在短时间就挖出这个老鼠洞吗?”
长乘伸手提起元酒:“我心里有数。”
元酒被提着走,很是不舒服,生气地踹了他一脚。
长乘低头看着裤腿上的脚印,盯了她三秒后松开手。
“你先惹我的。”
元酒立刻小跳步躲远,长乘掸了掸灰尘,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穿过去。
出了特管分局的大门后,元酒看着伸手拦下出租车的长乘,疑惑道:“直接去不就行了?干嘛还坐车?”
长乘拉开车门,回头道:“不认识路,使用力量时,仙灵之气会逸散。”
元酒看着他坐进车后排,跟着把自己塞进去。
出租车停在了周马市第七精神病院门口。
元酒从车上下来,看着有些荒凉的精神病院:“你来找球球妈妈?她不是彻底疯了吗?”
“与其在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身上下功夫,倒不如去折腾那几个被抓回来的邓家人。”
长乘:“他们根本不知道,要是能询问出结果,何至于跑这一趟。”
“赶紧闭上你那张嘴巴,跟老瓜成精了似的,一天天尽听你叭叭叭叭。”
元酒盯着他后脑勺黑了脸,她张开口欲图反驳,立马就被出租车喷的尾气糊了一脸。
元酒:“淦!”
她冲着长乘的后脑勺竖起两根中指。
就在她往前跨出一步,左脚踝上被一簇细藤缠住,整个人往前差点儿扑到在地。
元酒踉跄了两下,堪堪稳住身体,低头看着快速钻回地面的藤丝,心里暗啐一声。
睚眦必报属于是。
长乘嘴角翘起浅浅弧度,回头道:“你磨磨唧唧的干嘛呢?还到底要不要一起?”
……
长乘和元酒跟着男护工穿过一条很长的通道,随着进入病院深处,元酒的说话声渐渐消失。
她看着周围很高的墙壁和建筑,以及石灰墙面上青黑色的斑驳苔藓,还有周围有些潦草杂乱的绿化带,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压抑气息,随着她一步步深入扑面而来。
这家精神病院是不允许外来人员探访的,一般探访也需要经过亲属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