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婚内出轨,又有了一个儿子,至于她母亲……”
“她母亲虽然拿到了抚养权,但是无法承担她高额的治疗费用,而且从家庭妇女的身份回到职场,找的工作也很辛苦,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她。因为一旦孩子发病,她不在身边,孩子很可能就这么没了。”
“所以只能把她送到咱们病院的封闭区看护,至少不会出了事的时候,身边没人照顾。”
“她母亲经常来看她的,只是不敢出现在她面前,这孩子有时候对她母亲的反应很大。”
元酒突然想起在电梯口遇到的那个中年女人。
她不确定,小姑娘对母亲的反应很大,是因为心理阴影,还是因为不想被关在这种地方而生出的怨恨。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位母亲至今后悔不已。
从那位母亲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一个人半生的苦痛与自我折磨。
护工忽然跟她道谢:“刚才还是要谢谢你,那女孩儿很怕从厕所到病房的这段路,一个人不敢走。”
“每次都是让别人带着她过去再回来。”
元酒看着护工解释完后就离开了。
她转身双手垫在下巴上,看着铁窗外麻木在活动区徘徊的病人,觉得自己如果长时间呆这里,没病估计也要疯。
所以,长乘能不能搞快一点儿啊?!
……
608病房。
长乘踏入后,病房内的四个病人突然就安静下来。
本来在给其中一个不怎么配合的病人注射的护工,看着面前突然安静下来的患者,抓住机会慢慢将药推注进他身体里。
取掉他胳膊上的止血带后,护工才抬头看着已经站在他身侧的长乘。
他怔了怔神,根本没有注意到人是何时进来的。
来得悄无声息,却带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只是看着他便给人一种安宁平静的感觉。
长乘站定在邓瑛画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一开始盯着天花板,又慢慢转头打量着他的女人。
她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眼尾脖颈上没有皱纹,如果不是精神状态异常,和外面那些年轻女性看起来差别不大。
“能谈一谈吗?”
长乘站在窗边,拿出了一张照片,是他用法力凝出了一张关于邓球球的照片。
“记得他吗?”
女人眼神茫然,但盯着照片看了很长时间,被束缚带绑着右手猛然往上挣扎,嘴里喃喃念叨着:“球球……球球!”
“球球,球球……你把球球还给我……”
她忽然歇斯底里地冲长乘大喊大叫。
长乘眼皮只是轻轻眨了一下,平静道:“你安静下来,我就告诉你他在哪里。”
女人挣扎侧身,头高高抬起,脸朝着长乘的方向。
“球球,求求你……别带他走,我乖的。”
“我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