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在乱葬岗那边待着的不少本地鬼透露过,乌曼拉住的宅子非常厉害,寻常鬼怪靠近之后,很快就会被发现,甚至被一些术师捉走,制作成鬼仆鬼奴,根本无法逃离,直至被折磨得魂飞魄散。
所以,心底稍微好一点的鬼,再三提醒过他有些地方一定不能去。
没想到跟着元酒,竟然真的闯进了让其他鬼怪闻之色变的“禁地”。
元酒听完他的解释,思考了会儿,非常不理解道:“这种犯罪分子搞他的非法生意就很赚钱了,为什么还要和这种鬼怪勾结在一起?既不能赚钱,估计还要花钱供奉这这些玩意儿,为了啥啊?”
胡伟缩在墙角观察着四周,小心翼翼地说道:“赚钱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享受。至于为何与恶鬼勾结……这个就更简单了,他们平时抓的弄死的人太多了,说不清有多少死后会变成恶鬼,如果没有实力强大的鬼怪庇护,别说住这么大的别墅高枕无忧,半夜没被实力强大的恶鬼撕成碎片报复,那都是祖上积了十八辈德。”
“小观主,你不是要找花妖吗?赶紧的吧,你不会说金罂语,很容易露馅的。”
元酒点点头,觉得胡伟说的非常有道理,立刻隐去身形在别墅内继续搜查。
据她刚刚在宅子抓的一只负责镇宅的鬼怪交代,前段时间这里确实有只花妖,还有个和花妖长得很相似的女人出没。
女人是宅子主人乌曼拉的情人,至于花妖……送进来后就不知去向了。
元酒烦透了这些喜欢弄密实的人,由于宅子里还供奉着一些邪神的雕像,她的神识也没办法毫无顾忌地穿透任何房间墙面,只能用最笨的方法,避开那些邪神一点点检查。
最终向下大约二十多米,她才找到几间布置得非常严实的房子。
每间房子的墙壁都用血符填充其中,可以驱逐任何的恶鬼,也阻挡了她神识的刺入。
墙壁隔音防水防潮,她如果想穿墙而过,肯定会激发墙壁上的血符。
元酒有点无语,趴在墙外有点一筹莫展。
听不到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院子上方所有房间,她全都探查过,没有任何发现。
连那个和花妖相似的女人,她也看见了,确确实实的金罂土着,只是身上有些花妖的气息,估摸着是术师用了什么办法,帮她换了张和花妖相似的脸。
花妖肯定也遭遇了被取血之类的情况,说不好现在还是不是活着。
元酒看了眼时间,再过二十分钟,差不多天就要亮了。
师尊和雍长殊已经会合,他们找到了本地的自然神白象。
而且天亮后,官方也会展开行动,因为Z国相关部门和特管局以重要官员和特殊人员被劫持为由,甚至天还没亮就联系了金罂官方,准备在天亮之后展开救援行动。
所以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元酒没再犹豫,眼中神色一定,直接暴力拆墙。
墙体内的血符被激发,她毫不犹豫地直接将贴脸而来的攻击挡下,单手直接将切出一个口子的墙面撕开,从一米多高的洞口钻了进去。
里面房间灯火通明,白色的灯光亮的有些刺目。
元酒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术台,呆怔了一秒,拧眉看着两张病床,和正在做手术的医生。
她两仪刀出鞘,将刀刃架在穿白大褂的男人脖子上,右手握拳朝着半空中重重砸了一下,所有呆愣住的医护全都被剧烈的震动晃倒在地,下一秒齐齐晕了过去。
被刀架住脖子的男人是个外籍男子,拥有一双碧蓝色的眼睛,面对被挟持的状况,第一反应举起双手,橡胶手套上沾满了鲜血,左手还拿着一柄银色的手术刀。
他一边叽里咕噜的解释着,元酒将胡伟放出来,冷眸盯着医生:“他在说什么?”
“他说,不管他的事情,他只是个医生,拿钱办事给病人做手术。”
元酒沉着脸,眼中已经满是杀气:“拿钱办事的医生,所以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器官取出给别人用?”
胡伟也十分气愤,看着慌乱地想跪地求饶的医生,察觉到他细微的表情和动作,立刻紧张道:“小心,元观……”
元酒一脚踹开那位俯身握着手术刀刺过来的医生,在挥刀杀他的瞬间,止住了刀锋落下的力度。
医生脖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线,但伤口并不深。
元酒咬着牙关,用刀背将他手里的手术刀打掉,刀尖直接挑断他双手的经络。
将医生打晕后,她让胡伟给医生手腕止血。
一直流血,人会死。
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元酒走到手术台前,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体型有些肥胖,在金罂国这个男性普遍黑瘦的国家而言,也是比较少见的。
他打开的胸腔内,是一颗正在跳动的半月形心脏。
心脏很有活力,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遮掩住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这颗心脏明显不属于人类,馥郁芬芳的栀子花香萦绕在整个手术室内,而手术室角落扔着一具白布裹着的尸体。
元酒没有擅动这颗心脏,给之前被城上月派来的无相魔传讯,让他去找一颗活着的猪心过来。
她走到角落,将尸体上包裹的白布掀开,是一张很漂亮的男性面庞,但是要比照片里消瘦很多。
胡伟飘在她身边,看了看尸体,又望了望她沉着的脸,不知所措道:“元观主,外面的人已经发现了,正在想办法进来,怎么办?”
元酒抬手往门上扔了张符篆:“不用管他们。”
她蹲下身检查花妖的状况,心脏刚被取走的时间不长,还有非常微弱的脉搏和气息,但是情况非常不好。
花妖被打开的胸腔根本没有被合上,还在一直淌血。
对于妖来说,被摘心,不一定会立刻死。
但是如果不处理好,那肯定是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