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立刻醒神,意识到这是个将功折过的表现机会,立马冲张德曜点头感谢,跟只猴子似的猛蹿了出去。
元酒与雍长殊同时起身,此刻也不知道是走是留。
张德勋看着跟出去的大哥,与元酒二人说道:“小观主是不是刚才看出来了?”
“你们张家的传家宝应该是落在朱家人手里了。”
元酒满脸凝重之色,语气之沉让张德勋暗暗心惊。
之前就算碰到张俊悟动手打人,她的面色都没什么太大变化。
此刻再看她,却忽然心生一种有种山雨欲来之感。
“你们张家那件传家宝,还真挺古怪的。”
元酒直觉朱家人出车祸,多半是因为传家宝落入他们手中,引发很强的反噬。
之前她觉得那毕竟只是一个保佑家族生财的老物件而已,不至于致人死于非命。
还是小瞧了那东西。
张德勋觉得元酒这句感慨不像是什么好话,但他也不太懂元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得跟在两人身后离开,徒留两个保姆和昏睡不醒的张俊悟留在别墅中。
直到走出他二叔家的别墅,眼前浓郁的阴影仿佛一瞬间淡了许多。
他不由回头看了眼半边掩映在苍茂梧桐下的白色别墅,张俊悟的卧室刚好罩在整片树荫下,清晨的风吹得附近所有大叶梧桐哗哗作响,他这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附近一只鸟都没有。
他猛的顿住脚步,赶忙叫住元酒,问道:“小观主,那厕鬼会不会再回来找张俊悟?你不留些后手吗?”
元酒右手端在身前,食指和拇指间轻轻捻动,一脸淡然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留后手给张俊悟设下防护?”
张德勋缩了缩脖子,张了张嘴,但又觉得自己想说的话怪没道理。
“我只是刚刚回头看着我二叔家的房子,感觉怪怪的。”
元酒轻哼了声,扭头拉开雍长殊那辆保时捷的副驾驶车门,单手撑着车门上,看了眼生气寥寥的小洋楼。
“这房子的风水差极了,也不知谁改的,一点基础常识都没有。”
说完,她就坐进车内,雍长殊也上了车,降下车窗看着还在发呆的张德勋:“你不上车吗?”
张德勋是早上和他哥一起来的,张德曜刚刚开着车离开了,应该是陪同他二叔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
张德勋连忙小跑到后排,拉开车门就钻进去:“谢谢啊,雍先生。”
“小观主,我二叔这房子的风水有问题吗?”
“原本是没问题的。”
雍长殊将车转向,元酒车窗朝向刚好换到朝着小洋楼正面的位置。
她降下车窗,指了指靠近门口内侧那一排蔫头耷脑,看着半死不活的树:“庭院植物风水有三大禁忌,他们这院子就犯了两处。”
“庭院植物种植,前门不宜有枯树,枯树影响住宅地气,人的气运也随着地气旺衰运行。”
“其二,院子里的梧桐树种的太近了,而且树冠已经碰到窗户,需要修剪。”
“老话怎么说来着……树向宅则吉,背宅则凶。”
“一般来说,种在庭院的树至少要与窗户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否则不利居住者身体健康。”
“你们张家老宅的风水就极好,你自己回想比较一下,就知道他们这宅子的风水有多不靠谱了。”
张德勋想了想,他们家庭院内绿植要比这里更多,但给人的感觉和这里却完全不一样。
张家的绿植和园景设计,处处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而且白天会听到很多不同的鸟叫声,到处都是生机勃勃。
而且老宅的所有植物都是定期修剪,不会让树冠过于蓬大,全天遮挡住本该落在卧室窗前的阳光。
“我二叔他们应该不怎么注重风水这些。”
元酒摇头浅浅叹道:“看得出来。”
“那院子乍一看花团锦簇,到处都是长得还算可以的高大树木,仿佛要设计成一个森林氧吧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是乱七八糟。他们院子里那排玢姬花应该是刚移植过来的,明显是不会养护,不出半个月估计就会全部死透。本来风水设计的就不太行,这玢姬花一死,宅院的地气就更是衰减,人的气运旺不起来。”
张德勋一头雾水,他对花草植物并不了解,看着那些可怜巴巴的树,摸出手机偷偷查玢姬花是什么。
雍长殊明显见多识广,对于在国内园景设计比较罕见的玢姬花也能如数家珍:“这些玢姬花应该是从国外专业培植机构买的,国内目前好像还没有专门苗圃繁育和栽植,加上这种植物自身繁育能力比较差,现在基本都是野生资源,数量并不是很多,有濒临灭绝的风险,所以普通的园艺工人不一定懂得怎么养护这些刚移栽的树。”
张德勋默默收起手机,有点自惭形秽。
和正在开车的雍长殊一比,他确实挺……普通的。
长得没对方帅就算了,关键是懂得也没人家多。
难道他真的没戏了吗?
想到这里,他就有点忧伤。
瘫坐在后排,他捏了捏拳头,思索着:往后锄头挥得勤快点儿,不知道能不能挖到墙脚?
车子开出很远后,元酒看着车窗外发了会儿呆,忽然与张德勋说道:“对了,你们家风水什么都还怪好的,但有个地方一定要改一下。”
“什么地方?”
“门锁,你们一家人的五行不是水就是火,比较适合金锁与木锁,水锁不太适合你们。”
张德勋感觉更蒙了:“???”
水锁是啥,木锁又是啥?
金锁难道要用金子做把锁吗?
元酒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一脸的茫然,耐心解释道:“金锁不是金子做的,是指关门时必须在外部上锁的门锁。”
“木锁要麻烦一点,是指那种门关上后,外面也能打开,所以必须要用钥匙才能把门锁住的门锁。”
“你们家地下室换成这两种门锁最好。”
“水锁就是那种门关上自动上锁的一类,就是你家地下室至今没换掉的门锁。”
这个解释通俗易懂,张德勋立刻就get了。
他二话没说,当场打电话给家里的母亲,让她立刻按照元酒说的标准,找人把地下室的门锁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