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们只会拖后腿。”元酒言辞直白,捏着手机笑着道,“而且昨晚那厕鬼跑得挺快的,我也赶时间在堵他,你们那会儿才从破开张俊悟卧室的门,我和张博化家闹了点不愉快,所以也不方便露面。”
“怪不得。”章龄知轻轻叹气。
昨天接到一个老顾客的急电时,他其实心里还特别纳闷,凌晨两点多竟然有人打了十几个电话找他捉鬼。
到了之后,他就发现张家鬼气森森,而张博化和张俊悟也奇奇怪怪的,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看得出来他们是有所隐瞒,不管怎么问都含糊其辞,只说去外地旅游不小心招惹了一只鬼,最近那只鬼天天找上门夜里闹,希望他能出手帮忙擒鬼,事后必有重谢。
在张博化家待了也有一天了,他从家里的保姆口中听说,之前家里来了个小道士,但是弄得这一家子都很不开心,最后捉鬼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听保姆形容,他就猜可能是元酒。
但对方不肯透露太多,而他也不好再继续打听。
“张家这个单子,我不接了。”章龄知很义气的说道,“他们家既然欺负小观主你,我得帮你出口气啊。”
之前元酒还挺照顾他的,尤其是现在已经知道内情的情况下,感觉接下张家单子,很不对起元酒。
“欺负什么啊欺负,我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吗?你接就接了呗,干嘛跟钱过不去,张博化和他老婆孩子的人品我说不好,但他们一家出手都还是很大方的。我给你打电话,也是想跟你透露点消息,让你把他们家的钱赚到手,这样才能替我狠狠出气啊~”
“我就一点,你替他们解决完问题,要价务必狠一点。”
章龄知不好意思道:“这个当然可以,但小观主你什么都的不懂啊,最后不就全部便宜我了吗?”
“而且听你这么一说,张俊悟的事情还真不好完美收尾。”
“如果不是厕鬼导致张俊悟昏迷,我担心是那张氏金钩带来的反噬,问题可小可大。”
张氏金钩盗窃之事,张博化一家都回避不谈,所以他也很难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这案子虽然报酬丰厚,但也是个极为烫手的山芋。
他还真担心自己把控不了。
元酒安抚道:“问题不大。你不要慌,先拖着。”
“事情可以一件件解决,张俊悟一时三刻死不了,我如果明天能见到解长仪,很快就会启程去南江一趟,到时候你跟着,去鬼母祠把厕鬼报复,以及张俊悟当初求愿的事情理清解决后,如果他还昏迷,那就不是鬼怪缠身的问题了。张氏金钩失窃这事儿早晚会被他们拉出来重提,再无法回避。”
这样一前一后,不仅章龄知能把张博化家的事情解决,而且她也能彻底给张家老宅那边的业务一个完美收官。
可谓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
第二天上午,元酒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在解家公司附近,在楼下一家咖啡店窗边坐了十几分钟,便看见张德曜行色匆匆地从下车的位置往这边赶过来。
因为迟到了几分钟,他先道歉解释会议时间过长才迟到,然后和解氏前台沟通过,很快就有一位女助理下来领他们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解长仪的父亲是个长得圆乎乎的中年男性,看着很和善喜庆,逢人未言先见三分笑,与张德曜寒暄几句后,才不解地问道:“不知道二位今天来是为什么事?”
张德曜看了眼没打算先开口的元酒,便主动揽过话语权,神色平和道:“这次来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一些私事。”
解董事长忍不住抬了下眉,让助理送了两杯咖啡进来,才问道:“不知道是什么私事?”
“这件事情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还是让元观主来说吧。”
解董事长看着一脸稚嫩的元酒,意外于张德曜对元酒的称呼,以及他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恭敬态度。
所以,他没敢轻视看着这个漂亮神秘的小姑娘。
元酒在心里也琢磨了一下,直接挑明道:“冒昧登门拜访,其实我是想见见令媛,一解心中困惑。”
“你认识我女儿吗?”
“不认识。”元酒摇头道。
解董事长一脸奇怪道:“你不认识她,见她能解开你什么困惑?”
这也真是挺莫名其妙的。
“张总这段时间家中出了些问题,我帮他们暂时解决了麻烦,并找到了背后设计之人。但通过调查发现,这个人比较喜欢挖张总的墙脚,而张总从前和解小姐谈过恋爱,所以对方……”
解董事长脸色微变,已经看不出之前的和蔼。
“现在年轻人之间的感情问题,我都不管的,他们自己解决。”
元酒摇头道:“我的意思并非如此,解小姐对那人可能一开始并无兴趣,但那人为了一己之私,从其他地方求了一种能够让人回转心意的药水,已经用在解小姐身上,我想知道这种药会对人产生怎样的影响。”
解董事长看向张德曜,愣了会儿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我女儿交往过的?”
“很早之前,上学的时候。”
张德曜很尴尬,但没办法啊,为了帮元观主,这事儿务必得交代清楚。
解董事长嘴角抽搐了一会儿,感觉脑门的青筋在疯狂跳舞。
那个时候,他还在给张家打工吧~
臭小子!
“我女儿最近不在九池,她前天晚上去南江了,因为刚谈完一个项目,所以就休假和朋友出去旅游放松一下。她最近老说爱做梦,还总感觉心神不宁,她母亲就让她出去散散心,顺便遇到寺庙道观什么的就去拜拜。”
“南江?”
元酒抬起眼睫定定地看着解董事长,“你知道她为何突然选择南江吗?”
“不知道。”解董事长看着元酒满脸凝重之色,不由也有点担心,“去南江有什么问题吗?”
张德曜低声给他解释:“那种药水就是从南江一座鬼神祠流出来的,元观主也是打算见过解长仪后,再去南江一探究竟。”
解董事长顿时一拍大腿,忧愁无比道:“那岂不是坏了?不行,我得赶紧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在南江小心点。”
元酒没有阻止解董事长,而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了片刻,觉得这个南江真是越来越奇怪。
到底是鬼母祠的问题?
还是另外哪里出了事?
张德曜见解董事长离开,偏首望着元酒问道:“元观主,她会不会出事啊?”
“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吧。”
据厕鬼说得,血祝之术应该只是让中术之人扭转心意,喜欢上使用血祝之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