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我们基本都在那两棵相思木附近待着,方便倾听求愿之人的心声,毕竟我们的坟墓在那边,待着会更舒服一些,但无人之时也会来这里的祠堂坐一坐,待客也是在这里。”
元酒恍然大悟。
她还以为这俩被那个当官的拆散后,并没有留下后人。
感情,还有孩子啊?
而且血脉还延续了好几百年,直到现在每代人都还记着祖宗,着实不容易。
看着修建得很大很阔气的祠堂,元酒也有点震惊。
随处可见的百年琉璃瓦,而且各种雕刻都栩栩如生,就连最上面的木楼都修的是重檐的,屋脊和柱子上到处都是精致的木雕,横梁上是精美的彩绘。
一看后人就很有钱。
再想想归元观的后人……
很好,今天也是很嫉妒的一天~
元酒感觉心塞至极。
回过神来,她已经被鬼神二人带到了四楼。
“请坐。”
四楼就是一套单独的起居室,有一个卧室,还有一个很大的客厅,东西很多都旧物古董,或者是仿古样式。
元酒坐在方桌边,看着推开敞开的木窗,俯瞰着整个相思路的夜景。
“这里的风景很不错,不过我还是希望能直接了当一点。”
元酒将平板拿出,调出了周云官,以及特管局发过来的嫌疑照片:“你们今天见过他们吗?”
鬼神夫妻俩坐在她对面,伸手接过平板,将几张照片都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齐齐摇头。
“没什么印象,今天好像没见过这些面孔。”
元酒:“官方用天眼追踪到他们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相思路。”
何清婉抿唇道:“我们没有骗你,今天我们一整天都在相思路没有离开,虽然人流很多,但这个叫周云官的人,还有这个眼角有伤疤的人,都很有记忆特点,这类人只要出现在相思路,我们肯定会注意到。”
周云官单纯是相貌优越,是那种鹤立鸡群的类型。
而那个眼角有伤的人,面相很凶恶,即使只看到照片,他们都感觉得出很危险。
所以只要出现在双梓神祠附近,他们是绝对不会错漏这类人。
元酒低头看了一下信息,从文件夹里翻出天眼留得照片:“这是天眼捕捉的照片,你们看看是相思路口吗?”
何清婉观察着照片,拧眉道:“这个确实是在相思路口拍的,但他们在照片中的位置,并不是相思路。”
她身旁的男人颔首附和道:“这是藏月路入口。”
他的指尖指着眼角有疤的男人所站的位置,以及面朝的方向,“他们走得是藏月路西段,那边最近好像在施工重建,所以人流很少,周围的商户基本上也都关门休息了,所以应该也没有开路段监控。”
“我们所管理的范围只有相思路这一片,不能超过路口,不然会和隔壁的鬼母祠起冲突。”
元酒拧眉询问:“藏月路通向的就是地方就是鬼母祠吗?”
“嗯。”何清婉微微颔首,叹息道,“鬼母是个脾气不太好的鬼神,她也不喜欢和我们夫妻来往,因为我们都依靠求姻缘的香客供奉,所以属于竞争对手。”
“你如果寻人,可以直接去鬼母祠,她虽然不喜欢见人,但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管辖的范围内,她不会坐视不理的。”
虽然不对付,但何清婉对鬼母还是相当了解的。
鬼母是个很清冷高傲的鬼神,不太喜欢与寻常人打交道,但做事一直都很认真。
所以鬼母祠的香火并不比双梓神祠差。
元酒:“你们很了解鬼母吗?那知不知道最近从鬼母祠流出的血祝之术秘药?”
“血祝之术?”何清婉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对方也是一脸茫然,“不清楚。”
“不知道。”
“她不会做这种事情吧?”何清婉秀眉颦蹙,看着原处若隐若现的灯火,“你们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我们和她做邻里超过百年,别的不敢说,但她的品行如何,还是知道的。她生前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也因为做事一板一眼,为人刚正不阿,最后才遭到迫害栽赃而死,所以眼中最容不得沙子。”
元酒眨了眨眼睫,看着二人信誓旦旦地为鬼母说话,心中反而冒出更多疑问。
她是外人,所以在见到鬼母之前,不好做出任何评价。
但这对鬼神夫妻的形容,与她之前审问厕鬼对鬼母的大致判断,是不太相符的。
而南江特管局……对鬼母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评价,只表示鬼母不喜欢见人,也不喜欢与特管局打交道,属于那种高高挂起的清冷鬼神。
真的挺矛盾的,也很奇怪。
元酒起身道:“谢谢二位,我去鬼母祠看看。”
离开之后,元酒直接快速潜行到鬼母祠。
鬼母祠修建得很大,而且晚上也有很多人,前院灯火通明,多是年轻男女。
元酒只身跨过鬼母祠的门槛,看着宽阔的前院,以及正堂之中坐在幕帘之后的雕像,扭头朝着两侧排屋看去。
一个是解签的地方,一个是售卖线香的地方,还推出了鬼母祠的金属纪念卡,以及其他小物品。
元酒站在原地愣怔了会儿,准备直接去正堂看看,却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拦住,指着一旁售卖线香的地方道:“上香需要先在那里买香。”
元酒弯着眼眸询问:“我不买香的话,可以进去看看吗?”
男人一愣,点点头让开了位置:“可以的。”
他还鲜少见这种进来不上香,只为了看鬼母祠的人。
元酒脚步轻快地走进正堂,很快就将内部结构全部收入眼底,没有鬼神的气息。
鬼母根本就不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