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心中涌起不忍,询问李屠。
“南韶国士卒常来劫掠吗?”
李屠沉默片刻,点头承认。
“以往稀少,但这两三年,几乎每月都会有一两次。”
“我们虽屡次派兵追击,十次里也只能捉住三四次,其余皆被他们逃脱。”
“殿下曾考虑让城外的百姓迁入南山城,但他们的家园与田地皆在此,难以割舍。”
“况且这样的小村落众多,散布广泛,即便想迁移也是力所不能及。”
“我们只能竭尽所能救援,但总有人难逃厄运!”
李屠双拳紧攥,指甲深陷肉中,鲜血溢出而不自知。
作为一方将领,自当保境安民,守护万千生灵。
南韶国暴行在他们眼皮底下残害百姓,是对他们最直接的侮辱。
若非诸多顾忌,李屠等将士早已渴望与南韶国一战。
然而,两国交战非同儿戏,非言语所能轻易启动。
一旦战端开启,便会生灵涂炭。
更会大幅度消耗国家钱粮、削弱国力。
若胜利,尚且可期。
若败,则昭阳帝信誉扫地,民心大挫。
况且,大乾之邻不仅南韶国一家。
若轻率与南韶国开战,北蛮、西楚等国亦可能乘虚而入,对大乾发难。
届时,大乾将面临多线作战的困境。
外有列强环视,内有前朝余党蠢蠢欲动,图谋复国。
这种情况天,昭阳帝断不敢轻启战端。
安置好难民后,楚天歌与李屠率领军队返回南山城。
此后的七日,楚天歌继续留在南山城。
最终,南山王妃允许夏新梦离别。
南山城外,南山王妃与夏新梦相拥,母女俩依依惜别。
南山王对楚天歌言。
“此番返京,小女安危全赖楚大人照拂。”
楚天歌抱拳应诺。
“南山王宽心,只要属下在世一日,定保郡主安然无恙。”
“得楚大人此言,本王心安矣。”
言毕,南山王挥手示意,身后管家即刻呈上一紫檀木盒。
盒面嵌以宝石,雕工精湛,一看便知非凡品。
仅此盒,便价值数千乃至上万两银。
盒中之物,自是更为珍贵。
南山王道。
“微薄心意,不成敬意,请楚大人务必收下。”
楚天歌连忙推辞。
“南山王过誉,属下不敢承受。”
“收下吧,不过是区区小礼。”
“不敢不敢,属下怎敢接受殿下馈赠?还请殿下收回。”
楚天歌连连摆手,他根本不缺这些东西,不愿无端招惹是非。
南山王与帝王之间关系微妙,楚天歌无意涉足其中。
“既是我父王赠予,你便收下吧,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之物。”
夏新梦上前,顺手接过木盒。
楚天歌无奈。
南山王见状,抚须微笑。
随后,楚天歌跃马扬鞭,告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