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苦练个十几年,才会登台亮相。
现如今的表演者在空敞地表演还会做全防护措施,就是害怕烫伤自己,而手法老练,技术高超的传承人他们根本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最早的打铁花表演形式,便是在表演场所内搭一个花棚,有的会直接选用凉亭,凉亭上方除去瓦片,堆盖满各种鲜花,如此一来,铁花扬起时,七月流火,漫天飞花。”
给我科普完,他还意味深长地凝望了我一阵,抬手帮我抹去唇边黏糊糊的糖葫芦碎渣,“古时候,也有三锭黄金买一瓢灼灼铁花,只为博心上人一笑的佳话。”
“三锭黄金买一瓢铁水?这也忒贵了些吧!”
我拿着糖葫芦抿唇想想,“不过古代的确有很多世家公子为了追一个倾世佳人,倾尽家财的故事……也许这就是古人的专属浪漫吧!”
挽紧他的胳膊,我眉飞色舞道:“还是先去看打铁花吧。”
他用指腹摩了摩我的眉心:“好,都听娘子的。”
人潮拥挤的场子里,我在上清的保护下成功挤到了观众位前排,站在了最好的观赏位置上。
刚挤进来,抬眼正好看见一名赤裸臂膀的老者将铁水从容器里舀出来,倒进了木瓢模具里。
另一名年轻蓄着长发,青髻清爽挽在头顶,同样赤裸着上半身,双臂肌肉发达的男助手迅速将木瓢模具接过,照着事先搭好,有三层高一个客厅那么大的凉亭上端猛用木槌一击木瓢。
顷刻间,千万流光飞入空中,一举到达三层花亭的最顶部,点点火花剧烈绽放,再从花亭顶部洋洋洒洒地散向八方,凑在旁边瞧着,便像是一场下不尽的星辰雨。
一槌刚完,打铁花的两位师傅腿脚麻利地奔跑着穿梭在漫天火花里,身手敏捷,躲闪轻便,不过一两秒钟的时间,下一瓢铁花就再次击打入空。
年轻助手站在花亭正下方,倏然一挥手,一朵庞大的铁花就从他手掌里旋转绽放了开,伴着上一把铁花一起冲进了三层花亭,再哗哗啦啦、范围更广的倾泄而下,火光绽放出的花火就好似夜空里会发光一朵朵蒲公英……
随着一把把铁花打起又扬散开,整个花亭都被铁花给映照的火光一片,周围的观众热热闹闹的激动鼓掌,声声叫好更是层出不穷。
“好!漂亮,再来一把,再来再来!”
“好!要我说,今年除夕这么多节目,数打铁花最厉害!”
“老张加油!”
一场场烟花雨下的既浪漫又热烈,偶有铁花落在了我的身上,上清见到,便索性一把将我护进了怀中,生怕我被烫伤了一根头发丝……
整个打铁花表演的过程里,他都只抱着我无声看演出,而我则趴在他胸膛上,盯着火花聚还散,盯着花亭顶部铺就的各色鲜花被热意拆下花瓣,漫漫花雨伴着流星陨落,翩翩然的乘风盘踞……
铁花九十九槌打毕,老师傅熄了炉子,带着年轻助手向大家抱拳作揖:“感谢各位看官们的厚爱,只是古往今来,打铁花都是有规矩的,最多不可超过九十九槌。
打铁花有向上苍祈求福祉的寓意,九十九槌打铁花,祝愿各位看官,来年一帆风顺,一切合心,幸福安康!愿我冥界,风调雨顺,岁岁大吉!
愿我王天后娘娘与天帝陛下,寿与天齐,阎君及阎后,年年有余,我主冥帝及白旻帝君,琴瑟和鸣,瓜瓞绵绵!诸位,告辞了,来年再会!”
众人看到这时候,仍有些意犹未尽,但碍于那什么古往今来的规矩,也都很识趣没要求他继续打。
“等等!”上清的低沉磁音在渐渐息声下来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清晰明透,我不明所以的昂头看他,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在这一瞬唰的一下全被吸引了过来……
打铁花的老汉光着汗涔涔的黄皮膀子客气的向上清揖手行礼:“这位仙尊,有何指教?”
上清突然慢条斯理的单手扯掉自己腰间的深青色荷包,将东西递给了老师傅,看了眼怀里一头雾水的我,温润儒雅的和他说:
“再为我娘子,打最后一下吧,本座也想效仿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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