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在实在累的体力虚亏,精神撑不住,恰好又找到了舒适的睡处可以缓解疲惫时,才会放松地摆出这种随心姿态。
于是,我给如坐针毡的实习助理回了条:别管她,让她睡。
过了两分钟,实习助理鼓起勇气应了个:嗯!
晚上有我帮忙照看着那叔和那婶子,故而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的那家表舅与那石这方在我的不停劝说下,放心出去找了个宾馆落脚休息了。
帮那叔挂上最后一袋吊水,我嫌上清在我身边陪我熬着太麻烦,就打着家里还住了个生人不安全的幌子,将上清也给赶回家了。
帮那罗照顾她父母是我作为那罗好友兼发小应该做的,可却没必要拉着上清一起浪费时间,倒不如把他撵回去,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呢。
不过上清这个男人,是真的可以称得上居家好老公,男人中典范!
旁的男人好不容易有个不用被老婆缠、可以自由放纵一夜的机会,都说不准会野哪个热闹场里去呢!
可上清,我赶他回家,他答应了,却是转头连个夜市都不去逛。
前脚上清离开病房,后脚小阮阮就用家里的平板给我发了个信息,说上清和玉颜打起来了。
而这期间,仅仅隔了,不到四分钟。
哎,我就说我家大白蛇心眼小吧。
平日里我在家,他把自己醋得脸都黑了,也愣是不敢抽那个冒牌货一巴掌。
今晚我才不在他身边四分钟,他抓着机会就直奔回家和人干了起来。
这个效率,真是让我惊叹不已!
托小阮阮的福,成功让我脑补了场别具一格的现场直播……
“碧落姐姐,那个玉颜,好像本事挺大!他竟然能和上清哥哥势均力敌!”
势均力敌……才是重点。
或许这就是上清没有当即揭穿他虚伪面孔的真实原因。
“姐姐,上清哥哥他们打架把你最喜欢的那只梅花花瓶给摔碎了!”
我扶额叹气,手指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了几个字:“等你姐夫打完架,记得让他把花瓶修复一下。”
小阮阮:“哦哦。但是碧落姐姐,上清哥哥他好像有点杀红了眼……他刚才往那个玉颜的下体,踹了脚。”
我:“……”
这个事……
若不是小阮阮亲眼所见,我做梦都想不到是上清能干出来的。
小阮阮:“那个臭男人刚才好像说,他不但要抢走你,还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爱上他,跟他离开。
臭男人和上清哥哥说:你就等着被戴绿帽子吧!上清哥哥这才恼了,一脚踹了上去。
臭男人被踹了以后差点疼趴下,现在还在骂上清哥哥耍阴招,没有什么古神风范呢!”
我托腮忍不住独自一人在病房隔间里轻笑出声,问她:“那你上清哥哥怎么说?”
过了十几秒,小阮阮手快地回了信息:
“上清哥哥骂回去了,上清哥哥说他不知道风范两个字是怎么写的,还让臭男人教教他,臭男人脸都气绿了,现在又朝上清哥哥出手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上清哥哥刚才那一脚踹的太重了,臭男人现在施展法术,没有刚才动作顺畅迅速了。”
我欣慰地夸赞:“干得好!”
等小阮阮继续发信息的过程里,隔间的热水壶烧开了。
我倒了杯滚烫的白水,一边小心吹着灼人的白雾,一边轻手轻脚地往二老的病床前走去。
水杯放在床头,我坐下来陪护两位老人。
再次打开手机,小阮阮说:“我刚才隐约听见上清哥哥说,玉颜好像是佛家的人……玉颜和上清哥哥貌似是老相识,上清哥哥叫玉颜,什么君。
反正不是现在的名字!碧落姐姐,你的初恋和姐夫,是不是早就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我看他们双方下手,都是往死里打啊!
完了,客厅的桌子也被他们劈成两半了!碧落姐姐,我有预感,我们的房子今晚要塌!”
我拧眉瞧着她发过来的那几行字,仔细想想,和她回复道:“以前没察觉到上清和他认识,上清并没有和我提及过玉颜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深仇大恨……阮阮你努把力,再探!”
阮阮给我发了个加油奋斗的表情。
水凉了,我按着医生的吩咐,将药剂兑了进去,然后掺进那叔那婶子的吊水里。
做完这一切,手机又有了新消息。
还是小阮阮:“我刚才去套了死狐狸的话,死狐狸说,那个玉颜出现的蹊跷,恐怕是为了你来的。”
我不大明白:“为我来的?”
小阮阮发了下一条:“反正碧落姐姐你一定要防备他!
死狐狸还叽叽咕咕的念了句:他以前不长这样。其实我的直觉也告诉我,玉颜以前不该长这个模样,他和上清哥哥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共用一张脸,连我和死狐狸都经常会把他们俩认错!
只不过,上清哥哥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干净清澈,玉颜的眼神,有点凶,我不喜欢,我一看见他那双眼睛,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心惊肉跳的!
害怕!”
他以前当然不可能是这张脸了。
他是假的,他的脸,不过是变幻之术,这一点,我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我趴在那婶子的病床上无奈揉了揉太阳穴,思纣着,给小阮阮发了一句话:“我们做笔交易好不好?”
她:“???”
我:“我给你买你前几天看中的那套熊娃娃全家福,你帮我,监视玉颜。这件事不能让上清和大黑知道哦!”
她缓了缓,“那一整套小熊娃娃嗳!好啊好啊!”
过半分钟,好奇问:“碧落姐姐干嘛要监视玉颜?具体着重监视哪方面?为什么不许上清哥哥和死狐狸知道呀?玉颜,不是碧落姐姐的初恋吗?碧落姐姐你在怀疑什么嘛?”
我拼写道:“你没事的时候就偷偷盯着他,如果发现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进家里其他地方,就更加专心的盯紧点……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不让上清和大黑知道这事,是为了……”
犹豫了一下,我找了个合适的借口:“不打草惊蛇!”
小阮阮还是个孩子,很容易就被我哄骗住,“哦,我明白了!这一招我在三十六计的典故里看过!知道啦碧落姐,我保证完成任务!”
和小阮阮达成共识后,我收了手机,安心陪在了那叔那婶子的身边。
午夜十一点四十,两夫妻的吊针水相继滴完了。
我喊了值班室的护士过来拔完针,才安心关上门,趴在病床前的小桌子上闭目进入睡眠状态……
一觉睡了不知多久,再有意识的时候,直觉告诉我,当下顶多凌晨两三点。
半梦半醒间,忽有一股寒风破窗而入,直袭头顶——
两道不太真切的声音于耳畔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这是、是那个女孩!上清龙祖的新婚夫人!”
“哼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难得啊,龙祖竟然没有在她身边!她落单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哎!三师兄你可要考虑好,万一龙祖来了,正好撞上,咱们可不是他的对手。
再说……这可是龙祖的夫人,若是搁在之前她没有这重身份倒还好,咱们大可背着天界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她。
但现在龙祖都已经警告过我等,这女孩是他庇佑的人,咱们如果还铤而走险真取了她的性命,届时龙祖追究起来,恐怕连世尊对他都不好交代!
倒不如,把这个棘手摊子留给紧那罗处理,这可是桩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这可是个大好的立功机会!”
“你没听师伯私下泄密么?
世尊之所以安排了紧那罗师叔这步棋,其实就是在给咱们佛界留后路呢,此事无论成不成,来日就算东窗事发,天界问责亦或是龙祖问罪,都可将紧那罗师叔抛出去做个交代。
你若如今强做这个出头鸟,届时被当成交代的,就该是你了!”
“世尊这是打算,舍弃紧那罗师叔?”
“这事有多严重,你我俱是心知肚明。总要有个肯背锅的人出面顶下这档子,世尊,他挑中了紧那罗。”
“这……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听从师伯命令,杀了紧那罗此世的生身父母!”
“行,那我们就先取他们的性命,好警示一番紧那罗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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