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行事。”上清冷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提醒了本座!本座还挺想看看,佛家这次打算如何敷衍本座!
看在你是落儿好友的份上,你的债,本座往后,慢慢同你算!闭上你的嘴,本座如何处置他们,用不到你决定!”
“上清……”那罗哽住。
上清一挥袖子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们,冷漠道:“按天条,该将你们千刀万剐,烈火焚身。可本座,不想按天条处置!心无善念,出手毒辣,你们已经不配在西边那方净土待着了!
本座今日便毁去你二人终生道行,碎掉你二人的本命灵珠,本座要让你们也体会一番,何为世间百态,何为七情六欲,何为爱恨嗔痴,何为不得已!
本座听说你们佛家将此称为磨砺,从今往后,你们便滚去凡间,好好磨砺磨砺吧!本座判尔等,百世为人,世世尝遍人间辛酸,吃尽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八苦的苦。
本座要你等,所爱之人,不得善终,所念之人,死生不见,所想即为空,所求皆不成。
生生长命百岁,生生孤家寡人,待尔等何时真能修成一副菩提良善心肠,有悲悯万物,辨明是非黑白之大智慧,由紧那罗王度化,方能重修正果!滚下去转世吧!”
“要做一百辈子的人,不!我不要做人,我不要做人!师叔,师叔救我!”
“阿弥陀佛,因果轮回,终得报应……罢了,多谢上清蛇君,为我等开悟。”
两罗汉被上清无情的扔下地府后,上清回来,把我从那罗怀里抢了过去,没好气的警告那罗:“下不为例!”
那罗惭愧的低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落落……我下次……”
上清抱好我,打断道:“本座说的是,只能抱这一次。”
那罗:“……”
没一会儿,那罗又说:“多谢神尊救命之恩,大恩无以为报,此生怕是难还以涌泉……”
上清睨了她一眼:“说人话。”
她哽住:“好吧,我其实想问,为什么要帮我?你知道我留在落落身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觉和了悟误伤到落落,你都罚他们轮回百世,我可是,要杀了落落啊。
你上次,明明有机会掐死我,但你没那么做……蛇君陛下你不会是真的对人家,有那种心思吧?你看中了人家的脸?”
上清懒得瞧她:“你脸真大!本座未杀你,不过是你运气好,等到了本座的娘子。”
“那你,如果真有心要杀我,就算落落及时出现了,以你的本事,掐死我也只在一秒之间!”
上清顿了一步:“你觉得本座,傻么?”
“……哪能啊,你要是傻,那这天底下就没有聪明人了。你蛇君陛下可精明着呢!”
上清剜了她一眼刀,抱着我大步离开了病房。
“不对,你是另有所指……你就这么在意落落的想法么?其实我还想问——你堂堂蛇君陛下,上古尊神,为什么会对落落一个普通人类这么情有独钟。
你俩不过是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包办婚姻是不会幸福的,你俩又没有感情基础……嗯,就算以前有一点,但是人和神之间是有代沟的,成年与未成年之间,也是有代沟的!
你敢说八年前,你对小落落的感情是男女之爱?那你为什么会这么深爱落落,落落她不过是个普通凡间女孩,除了真诚善良,还有哪里值得你蛇君陛下这般宠爱入骨。
我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我觉得你们神仙的眼光都挺高的,当年天界太子下凡爱上人类,可那个人是地府冥帝的转世,大黑前主人玄晔龙君爱上人,可那个人也是天帝徒弟妧药神尊的化身。
你现在怀中抱着的这个,除了体质比较特殊,能压制住那玩意的煞气之外,并没有其她可惊天动地的身份,人神恋,你是真打算这旷古至今第一人啊!
喂,你等等我啊,你跑这么快干什么?你别不说话,回答我啊!”
上清没好气道:“本座,凭什么回答你?”
“你!”
“本座若是你,就该好好揣度一下,你们的世尊,你的师父,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派人取你父母性命,还特意命人,代替你接近落儿。
别人取代你的同时,也便意味着,你已经是个没用的废物了。至于这个废物是回收,还是销毁,你是他徒弟,比本座更清楚他的行事风格!”
“废物……回收、销毁……”
被上清带回自己家的那会子,我是在小阮阮的吵闹声中苏醒几分神识的。
“上清哥哥,死狐狸、死狐狸他刚才好吓人,突然就疼得在地上打滚……还现了原形,口吐鲜血,吓死我了……上清哥哥,你能不能去看看死狐狸啊,死狐狸现在一动不动的,不会是挂了吧。
我用自己的法力帮他疗伤,可、可他还是吐血……上清哥哥,求求你了,快去看看死狐狸吧!”
“快到元宵节了,往后几天,他会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厉害。是他自讨苦吃,本座也无能为力。他暂时还死不了,让他多疼疼,也好长点记性!”
“可是、可是……呜呜他真的好难受,上清哥哥……我求求你了。”
听小阮阮哭的厉害,上清终是于心不忍的说道:“过来,本座房里,存了三枚金丹。往后这三晚会是他发作最厉害的时候,你在他发疯期间,设法把金丹灌进他的嘴里让他咽下去,金丹入腹,能让他好受些许。”
“好!”
打发走了小阮阮,上清将我放在大床上,温柔拭去我额角的汗水,瞧着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我,煞是心疼……
“这是扰乱神智的法术,那罗那个混账东西,下手没个轻重!”
握住我的手,他像是在和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方才停留在医院上空吹笛子的那个人,似乎,有些熟悉。本座好似认识,他帮你止了血……魔族的人,为何会与紧那罗扯上关系,紧那罗又为何,不肯承认。”
“你啊,才与本座分开多久,便被人盯上了,看来娘子真是缺了本座不可。”
抬手刮了下我的鼻梁,在我朦胧浑浊的视线中,靠近我,和我说:“落落,想我么?方才那罗追问本座,为何偏偏对娘子这个凡人情有独钟,本座,也不知道为何。
只记得,几百年前初见落落的时候,落落穿着一套金凰桃花皇后礼服,戴着九凤冠,端庄淑女的站在御花园里教训犯了宫规的宫女与侍卫。
宫女侍卫惶恐的朝你磕了许多个响头,你表面不近人情,冷漠清贵,坚持要将苟合的两人按宫规处置,仗责五十。
可实则,却是在众妃嫔散去后,心软的吩咐贴身太监去知会行刑的人,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算了,不许真把人重伤了。
之后,便一改先前沉稳姿态,欢欢喜喜的去找贴身宫女要兔子……本座那时看你偷偷摸摸的从宫女袖子里掏出一只毛绒绒的小兔,满眼都是光,仅一瞬,便对你提起了兴趣。
但本座,却不能靠近你,本座须得将你放的越远越好。那些年里,你我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你真正站在我面前的次数,仅有那两回。
每一回,都是本座在伤害你,你望着本座的眼神,生疏且恐惧。
不过,本座却能时常从宫女太监的口中听到他们赞扬你的好话,他们爱戴你,说你温柔善良,又仁慈。但本座,却让他们失望了。
本座也是那时,才明白为何皇后宫的太监宫女对你如此忠心,便是你入了冷宫,他们也时不时跑到本座的面前,将自己磕的头破血流,哭着求本座放你回宫……
然,彼时本座虽对你有好感,却并未达到动心的程度。在本座的计划里,只要能将你推开,令你置身事外,远离是非,保你一条性命便足够了,至于你过得好不好,本座着实未曾多顾虑。
本座原以为,只要你入冷宫,她们就不会对你下手,可,本座也没料到,你根本等不到本座接你出去。你仙逝的消息传到本座耳中时,本座,有些不知所措,本座愧对你,本座知道,是本座连累了你……
说来可笑,本座第一次仔细端详你,是在你的灵堂内。
你一身粉色衣裙,梳着未嫁少女的发髻,手腕戴着一串铃铛,坐在自己的棺椁上啃贡品桃子。
时隔多年,本座虽已不怎么记得你的容颜,但却也能第一眼,就认出你是本座明媒正娶的夫人。
本座以为自己眼花了,但灵堂内啃桃子的是你,书房中玩毛笔的是你,花园里摘牡丹的是你,就连寝殿内玩纱帐的也是你。
终于,本座忍不住的伸手抚向了你的脸庞,你却反手给了本座一巴掌,还骂本座是流氓。
在那后,你陪在本座身边的日子里,你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进了本座的心房里。
本座对你,一见倾心,日久生情,你被带回冥界后,本座每晚,都盼着能梦见你,但你啊,却是个狠心的小丫头,一次也没能让本座如愿。
本座无奈之下,只能拥着你的画像入睡,便是死后入葬,也是与你同棺而眠。
人的一辈子很短,但神的一辈子却很长,本座也想不到,闭关那么多年,竟有一缕神魂入世为妖,悄无声息的跑过去找了你。
那罗问本座,八年前本座对小落落是否为男女之情,本座现在可以回答你,是。但本座不能碰你,因为你还小……本座不能让你十几岁,就当了人妻……”
玉指轻轻抚着我的脸颊,他宠溺的敲了下我额头,好笑道:“终究,还是把你弄到手了。这般不容易,本座自然对你情根深种,不可自拔。”
我躺在大床上,脑子里有点存不住信息,记得他和我说了一箩筐的悄悄话,但他说完,我也全忘记了。
他又凑近些,抬手还想对我做什么,我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胳膊借势缠上了他的脖子,用力把他搂进了怀中,脑子里一团浆糊的低吟:“你想和我生娃?好啊,我也想……”
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我就闭上眼睛,昂头将唇贴在了他的唇上,贪婪吮吸,热情索吻。
手指不安分地朝他衣襟内探去,抚上他灼人的胸膛,我动情的张唇喟叹:
“清清,你这个地方,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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