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陛下,不还是用了臣妾哥哥的女人,被臣妾哥哥戴了绿帽子么?”
帝王眸光骤寒:“你真以为,朕会碰你这种肮脏的女人?”
贵妃笑着笑着,倏然愣了,“你什么意思?!”
帝王淡淡道:“朕从未碰过你。”
“那之前在宫里与我缠绵一整夜的又是谁!”
贵妃彻底慌了,本就脏兮兮的小脸刹那苍白,接受不了的疯狂摇头:“不!那天晚上,分明就是你!对……对!我给你下了情药,你怎么可能逃得掉!那晚,就是你!”
帝王暗暗攥紧苍白修长的五指:“朕年幼多病,吃了不少药,你送的东西里有没有药物,瞒得住朕?”
“那、那天晚上的人……”
“东西,朕赏给守殿门的侍卫了!”
贵妃猝然瞪大双目,“你、你怎么能……我可是你的女人!”
“朕的女人,只有皇后!”
“你没碰过我、那后来……”
帝王轻描淡写的说出了那个残忍的真相:“不仅那晚不是朕,往后的数晚,都不是朕。”
贵妃身子一踉跄,轰然崩溃:“上陵衡,你好狠!”
帝王冷下脸:“朕狠,亦是你逼的!你都有天大的胆子,揣着你哥哥的孩子,妄图混淆皇家血脉了,朕没下旨将你千刀万剐,便已算是仁慈了!”
“上陵衡,你不得好死——”
“朕辜负了安安,朕此生的确会不得好死。”帝王扶额,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是你给皇后下的毒。”
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贵妃突然疯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现在才查出来,是否,为时已晚!”
似在报复,一步一步踉跄走近帝王,毫无忌惮的向帝王撕破脸,恶语挑战帝王的底线:“那是慢性毒药,正常周期,须得一年才能发作,但是对付病重的皇后,三月便足够!
哈哈,你知道么,皇后病重,她一直在吐血,夙夜难眠,有人试图去请过太医,但却被我拦了下来,不仅如此,我还在她的馊饭里,加了更重的药量!
让她,更生不如死。我看着她躺在床上痛到打滚,满床鲜血,我心中,快意的很啊!我以为她还能苟延残喘两个月,没想到,哈哈哈,她郁结于心,自己死了!
她找人请过你,但你,没见她啊!上陵衡,你后悔么,当初你若能好心去见她一面,她也不至于,病死在冷宫都无人得知!”
帝王低着头,满脸阴霾,阖目攥紧双手,消瘦病躯忍不住的直打抖。
半晌,帝王稳住了情绪,嗓音没有波澜道:“朕抄沈家,灭九族的时候,你哥哥侥幸逃了出去。”
贵妃面露喜色,挑挑眉,不怕死的说道:“你永远,别想找到我哥哥!”
帝王起身,拢了拢肩上的墨色外披,向外走去:“刘将军在江北捉到了他,朕打算,剐刑,腰斩。”
贵妃陡然愣住。
帝王接着下令:“来人,好好伺候贵妃娘娘!”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贵妃在凄清破旧的冷宫惶恐至极的破口大骂:“上陵衡,你不得好死……有什么冲我一个人来,放了我哥哥!上陵衡,放了我哥哥!”
指尖感触着字灵的力量,我深呼吸,真没想到,当年在我死后,宫中竟那么热闹……
贵妃死了,是真的,死得很惨。
不过,我还在字灵传达给我的记忆中,捕捉到了一缕更重要的线索——
数百年前的大璃朝皇宫内,衣着华丽发簪鲜花的贵妃娘娘正矜贵的用金银花水泡手……
“娘娘可真是独爱这露水花。”
“咦,这不是金银花么?”
“奴婢的家乡就叫露水花,听说此花只有沾染了春日清晨的露水,才会大片盛放,没有露水,这花便不开!”
“我们娘娘啊,酷爱用金银花香,娘娘不仅常用金银花泡手,还会用金银花沐浴,采金银花熏衣袍。不在金银花花期时,娘娘就用金银花制成的香膏熏体,因此娘娘的身子,一年四季都是香香的!”
美艳的贵妃满意的清洗细白十指,眸眼中尽是傲视群芳的高傲:“百花之中,唯金银花,最清香四溢,才能配得上本宫!旁的花,都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金银花……
之前在杏溪村,那个暗中跟踪我的黄衣女,出现时空气中就有金银花的香味……
难不成,是她找来了?
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落儿在笑什么?什么书,落儿看的这么入神。”上清瞧见我唇角不自觉扯出的那抹讽刺笑容,好奇的走过来问我。
目光落在我怀里的书卷内容上,却霎时脸一僵。
“大璃朝……”
下一刻,心虚的立马手快将我怀里的历史书给抽了过去,迅速合上,老脸一片火红。
“咳,落儿最近不是脑子不甚清醒么?那就勿要看这些伤脑书籍了……无甚可看的!”
瞧着他目光躲闪的傻样,我支着脑袋歪头冲他笑:“也没有伤脑,就是最近对这些历史比较感兴趣……挺有意思的。
大璃国……文昌皇帝,在史书上风评还不错!元德皇后,沈贵妃,清清你说,他那辈子不会就只有这一后一妃吧!
皇后贵妃都没能陪他到老……古代男人么,三妻四妾很正常,又不用受谴责。更何况他是帝王哎,一后一妃都死的早,剩下的几十年,他至少会选个良人贵人贵夫人陪着吧!
就算他不选,朝廷那些大臣们肯定也会为了皇室的血脉着想,主动给他送……隐约记得,好像,这种事他们早就干过了。”
“你在好奇这个?”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一挥广袖,从旁搂住我的腰肢:“若我说,他从未选过呢?”
我扭头瞧他,继续调侃:“他忍得住么?”
上清脸色微沉:“他不好色。”
我挑眉:“但是他会孤独寂寞。”
他猛一把圈紧我的腰,不悦道:“孤独寂寞就必须找女人陪么?”
我鼓腮,“可他是帝王……”
“帝王也是人。”他说着,眸色黯了下来:“他想要的女人,只有他的发妻。便如……”
他抬眼,眸底尽是柔情,一字一句的同我道:“我只想要你。”